隻是這樣一來, 原本綁好的傷口全部崩裂,鮮血迅速染紅繃帶, 並且在地上留下一灘灘的血窪。
組員們沒料到他成為困獸尤不死心,被掙開一點後立刻再撲上去, 隻是這次心頭惱火, 便完全沒有留力,提起拳頭在陳州頭上揍了七八下。
陳州本重傷,又中毒, 能力被限製,受了這幾拳後整個人無法支撐。
可縱然如此,依然用力將頭扭向周鬱的方向。
嶽明皺了皺眉,顯然不滿意在自己的囚牢下還有人能動,揮揮手加強力度,令陳州痛得幾乎全身扭曲起來。
他道:「陳州,咱們也算認識!你不為難我,不也就不讓你吃苦,咱們回去好好把話說清楚就行——」
周鬱有點兒不忍:「他好像有話想說。」
曾昀光也道:「有我在,他逃不走,不如解開他的口舌,聽聽他要說什麼。」
嶽明拒絕:「這不符合規定。」
陳州目光又變,顯然還不死心。
周鬱笑,偏頭道:「嶽隊長,一句話的功夫,就別說規定不規定的吧?」
嶽明有些動搖的意思,搖頭道:「陳州啊陳州,你說你,何必在病房鬧那麼一出呢?」
搞得大家都非常為難不說,自己指不定背上什麼鍋!
正要將囚牢鬆一鬆的時候,他身上的衛星電話響了。
他做了個暫停的姿勢,去一邊接電話,留下幾個小崽子警戒著。
周鬱歎口氣,走近幾步,蹲下,對上陳州的眼睛。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啊,瞳孔深黑絕望,眼球佈滿爆裂的血絲,眼尾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顫唞,臉上的每一分皮膚都在掙紮。
那焦慮不安又無比急迫的表情,比人之垂死更加真切。
周鬱歎了口氣,回到曾昀光身邊,想說點什麼。
但曾昀光正在眺望生研所的方向,並且利用金屬絲傳來的震動探查內外巡邏的節奏。
他看一眼不遠處接電話的嶽明,輕聲道:「有幾個實驗室的門開了。」
實驗室均被厚鋼板包裹,打開的話,金屬絲的反應會很強烈。
周鬱點了點頭。
曾昀光又道:「監獄也開了。」
如那些巡邏隊員所言,白血順利地被提出來了。
正這時候,嶽明掛了電話,一臉扭曲又嚴肅地走來。
曾昀光丟給周鬱一個安撫的眼神:「怎麼了?」
嶽明身體周圍的能力反應強烈了點兒。
周鬱靈感強烈,立即感受到了,警覺道:「嶽組長,你在做什麼?腳下是不是升起了囚牢?」
曾昀光也不慢,伴著她的話,身後緩緩升起一堵厚重的金屬牆壁,很有些對峙的意思。
嶽明還沒說什麼,他身後那些小崽子先緊張起來。
一個拎了陳州的身體,往後縮,另外幾個分散開,對周鬱和曾昀光呈半包圍的姿態。
但嶽明心知肚明,一個高級加幾個低級和中級縱然能抓住陳州,卻不一定能搞定王級。
他立刻厲聲道:「不懂事的小兔子崽子,都給我退回去,退回去!」
罵罵咧咧,態度激動。
周鬱和曾昀光冷眼旁觀,看他如何說法。
嶽明將人退下,煩躁地用雙手抓頭,最後有些喪氣地將腳下的囚牢扯開:「打我肯定打不過你,但我不覺得我們有打的必要。」
周鬱扯了扯嘴巴:「嶽隊長才有意思,接了個電話,什麼都沒對我們說就準備動手。」
曾昀光接口:「所以為了什麼事?」
嶽明攤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發生了一件非常奇怪,很荒謬,但是人證物證俱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