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的水折射著太陽的光芒,草地往往一腳踩上去就容易踩傷幾朵不知名的彩色野花,長得無拘無束,漫山遍野。
這地方很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簡直就像仙境一樣。
房子裏沒人,但已經被提前打掃得幹淨亮堂了,地方不大,不過足夠兩個人居住。
屋子四麵都有不少玻璃窗,連客廳的屋頂上也是有一大塊傾斜著的全景玻璃,采光非常好。房子旁邊有個浴缸,修建在那裏的用意,江遇猜應該是為了讓遊完泳的人立刻就能泡一泡吧。
兩個男人擠在一起泡澡……
他想象起那個畫麵,覺得有些滑稽,冷不伶仃笑出聲,又看了眼開放式廚房,散漫地開口:“我們要在這裏住多久?這兒又不能點外賣,又沒有阿姨廚子,又沒有餐廳,要餓死嗎?”
“……我們兩個不是人嗎?”
江遇愣了一下,訕訕地撥了撥頭發掩飾尷尬:“我好像不太會做飯。”
“我會,”溫飛潯冷冷道,“你不是早就吃過嗎?你那個親弟弟也說好吃,餓不死你。”
他反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溫飛潯說的親弟弟,應該是指在電影裏演他弟弟的演員張騰,上次請張騰吃了幾口酸菜魚,居然就記到了現在。
“真是錙銖必較啊溫先生。”他笑道。
“別叫我溫先生。”
“飛潯。”江遇從善如流地改口,溫飛潯看了他兩眼,幹脆地閉嘴。
廚房裏已經放了一些食材,都挺新鮮的,不過根據目測,一天三頓的話,兩個男人最多大概隻能吃兩天,也不知道溫飛潯是怎麼安排的。
“你在看什麼?”溫飛潯見他在島台前出神了好幾分鍾,沒忍住喊了他一聲。
“沒什麼啊。”江遇慢吞吞地走開,進到房子唯一的臥室裏去。
從臥室的窗戶看出去,正巧能看到外麵漂亮的泳池和生機勃勃的整片草地。
這裏沒有海,真不錯,江遇漫無邊際地想,不會讓他在恍惚中驀然聞到那種既潮濕、又像是什麼東西腐爛了的味道。
在窗邊發了會兒呆後,轉過身來,就看見溫飛潯倚在門邊,目光沉沉地盯著他。
“你不聲不響地站在那裏幹什麼?”
溫飛潯沒說話,又用那種晦澀難懂的眼神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餓不餓?想吃什麼?”
這會兒時間已經快接近晚飯時候了,江遇驀地想起他早上和中午好像也忘了吃,在訂婚宴時隻喝了點甜酒,還沒來得及嚐一塊蛋糕,就被溫飛潯突然‘綁架’走,隻不過現在問起來,肚子居然還是奇怪地不餓。
他按了按胃,順著往下又一直按到小腹,好像都是挺平的,大概是生理上早已經餓了,但他意識上並不覺得。
可現在已經是該吃飯的時間了,正常的情況、正常的人就應該說餓。
江遇沒有猶豫,放下手點點頭:“吃飯吧,有什麼就吃什麼,我不挑。”
溫飛潯的神情放鬆了一些,轉身邁了一步,頓了頓又轉過來:“你也過來,你看著我做。”
“嘖,行行行,做飯的人是老大,你說什麼我就執行什麼。”江遇跟著他出了臥室。
這是江遇第一次看溫飛潯親手下廚,動作雖然有些慢,確實像新手,但勝在賞心悅目,切菜時脖頸低垂,背脊還是挺直的,偏頭露出一小半邊側臉來,金黃的陽光落在身側,像是給他鍍上一層濾鏡。
江遇動了動喉嚨,脖子有些僵,才發現自己一動不動地盯著人看了許久。
他從島台邊的高腳凳上起來,走過去:“要我幫什麼嗎?”
溫飛潯動作微頓,遞了幾個青椒給他:“把這些洗了就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