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我實在是不忍心告訴她,或許那個寧夫人隻是看在公主的麵子上才勉強搭理了她一下。
“沈依,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將她那些裙子一條條從床上撿起,我轉過頭直視她,“或許你更想讓你兒子輟學去工作好來養你這個假貴族?”
我這番話顯然戳中了她的痛處,她在原地手足無措地站了半陣,一副要哭了的樣子,顯然,她無從反駁。
走到她麵前,不同於兒時,此刻的我已然能夠完全俯視她,“我已經找到工作了,你也想辦法賺點兒錢吧,現在的我們已經不比以往了,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半晌,老媽沒有說話,我知道,她哭了。
或許對於她來說,現實真的過於殘酷了吧。
可惜,因為我的心情過於沉重,最終沒能做到順利與她共情。
輕輕抱住她,安慰著她,心中想的卻是——
其實如果她肯好好存錢的話,我們倆倒也不至於這麼窘迫,往年每個月在公主家,她的工資並不低,但耐不住她喜歡跟公主一同出去玩,為了給自己撐場麵,各種名牌新款她從不落下。
我從不關注她常年念在口中的那些貴族,但我隱隱知道,我的老媽可能已然成為了他們那個圈子裏的笑料。
公主倒也不是沒有跟她提過這類事,但老媽向來是個好麵子的人,她習慣於裝出一副很闊綽的模樣,我一度懷疑公主被她騙了過去,當然,我也沒有幸免於難,實際上,家中毫無存款這件事,我也是在搬離公主府之後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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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站在 “半山” 門前,我由衷地感謝自己頗有先見之明,這是一家新開的械甲店,門店的裝修還挺有賽博朋克那味兒,當初見它招收械甲組裝師,便提前去占了個坑位,那時的本意是賺個零花錢,現如今再到它門前,卻拿出了養家糊口的架勢。
店老板是個火熱潑辣的女人,姓王,她很熱情地接待了我,並問詢問幾天前跟我同行那個小同學什麼時候來。
估摸著她說的應當是孫雨澤,我便掏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阿樹啊…… 怎麼了?” 此刻孫雨澤的語氣很是雀躍,料想這家夥應當是遇到了什麼好事,我也沒跟他廢話,“我在半山,你來嗎?”
“不來了,” 孫雨澤沒怎麼猶豫,言語之間的灑脫簡直讓人羨慕,“最近家裏麵發生了點事兒…… 太複雜了,到學校再跟你說。”
“行,那我先掛了。” 沒有多言,我適時掛斷了電話,實際上我家裏也出了事兒,我也還沒跟別人說過,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對於孫雨澤的缺席,老板娘隻是了然地擺擺手,“沒事,你在就行了。” 她領我坐到工作台前,簡略告訴我我需要做什麼,走前,她還給我拋了個媚眼,“好好幹哦,天才弟弟。”
如果我是個直男,被這樣一個極致風韻的女人這樣一誇,估計魂兒都沒了,還好我喜歡男的,畢竟我還這麼年輕,不想早早地成為在工作地點流連忘返工作狂。
手裏拿著零件的時候,時間就會流逝得格外快,手中的械甲逐漸成型,這時我不禁慶幸我稍稍有一點組裝械甲的才能,這家械甲俱樂部是按照組裝械甲的件數來計費的,也就是說,隻要我組裝得足夠快足夠多,吃飯以及學費的問題就不用愁,所幸老板娘也不是一個隻看學曆和學校的人,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實際上,比起現如今我在學校裏所學的那一切,我更希望我能學習更多關於械甲的知識。
可惜,與械甲相關課程隻在位於都城中部的茂典學院開放,在那裏上學的幾乎都是貴族,不光是因為它學費高昂,還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