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

陶鹿因毫無阻礙地盯著女人看了幾秒,咦了一聲,“這是**還是本尊?”

商桉都快氣笑了,“你說呢?”

陶鹿因眼神還茫然,商桉拉開車門,稍稍彎下腰,似是感受了她的氣息,陶鹿因確定了這是本尊,伸出手臂,“抱抱。”

商桉人一頓。

忽然什麼脾氣都沒了。

她摟住小姑娘腰,半抱著把她從車裏弄出來,而後關上車門,對駕駛座上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嚴嘉說:“那我先帶她走了。”

嚴嘉笑得明媚,“注意安全。”

黑沉夜色淺淺積壓過來,白晝正在緩慢消退,天空中隱約能看見屬於黃昏的殘邊。

嚴嘉的車揚長而去,商桉手未鬆開,嗅到了她身上濃重的酒氣,“喝了多少?”

陶鹿因比了個數字,“一瓶,好像不對,是兩瓶。”

“不是,”她皺了皺眉,有些苦惱的樣子,“到底是幾瓶?”

商桉:“……”

商桉鬆開了她,改為牽著她手,帶著她往前走,眼神冷颼颼的,“以後再喝一次打你一次。”

陶鹿因亦步亦趨跟著她,聞言不開心道:“家暴是不好的行為。”

商桉不搭理她。

“而且我做錯什麼了,你為什麼要打我,”陶鹿因理直氣壯,“我隻是喝了一瓶酒,你要是打我,我就不跟你好,我以後找個不打我的女朋友。”

商桉麵無表情看著她,“可以,那你別跟我好。”

陶鹿因直直和她對視了幾秒,撇了撇嘴,“你為什麼這麼凶?”

“那我以後不喝了,以後都不喝了行嗎,”陶鹿因握緊她,委屈巴巴地說:“你別不要我。”

“……”

商桉歎了口氣,抬手攔了輛車,一塊進了後座,商桉看著小姑娘醉的微紅的臉,捏了捏,“委屈什麼,我什麼都沒說。”

“你說了,”陶鹿因說:“你說不跟我好。”

“……”商桉親了親她,“回家醒醒酒,睡覺。”

可能是真被嚇唬住,陶鹿因路上安靜了許多,一直到回了家,她沒骨頭似的癱在沙發上,手伸進口袋裏掏了半天,最後掏出了個皺皺巴巴的黑色塑料袋。

她還一臉求誇獎的表情,“我沒吐。”

商桉敷衍地點了下頭,抬手拉開冰箱門,拿出一小罐蜂蜜出來,然後倒了點溫水進去。

她把蜂蜜水遞給醉鬼,醉鬼乖乖捧著杯子喝,“還挺甜的,比酒好喝。”

商桉唇角稍稍彎起,“那以後就少喝酒。”

陶鹿因嗯了聲。

一杯蜂蜜水喝完,陶鹿因舒服地咂吧下嘴,躺在沙發上就要睡覺,商桉把她拉起來,“去洗澡。”

陶鹿因當即就不樂意了,又不好衝商桉發火兒,忍著脾氣說:“知道了。”

商桉輕挑了下眉梢,笑了一聲。

趁小姑娘洗澡的期間,商桉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在手機上回複消息,不知什麼時候,浴室那邊突然咣當一聲響,商桉皺眉,放下手機。

她敲了下浴室門,“阿因,怎麼了?”

“破了。”陶鹿因小聲說。

商桉耐心問:“什麼破了,受傷了嗎?”

“流血了。”陶鹿因仍舊小聲說。

商桉在進去和不進去之間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擔心她安全,擰開了門,裏麵的確是流血了,而且還是血流成河的慘象,隻不過血不是人體的血,是某個沐浴露罐子倒下,裂開了一道大口,紅色的液體順著扣子汩汩流出,染紅了一大片瓷白地板。

而陶鹿因——

商桉眼神看過去,小姑娘站在花灑下麵,身上一點布料都沒有,愣愣地盯著破罐,對上商桉視線後,也沒有任何羞赦的反應,指著地板說:“確實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