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3)

分耐心,再說了,自己這條小命,也是多得陸既明救回來的。

他捧著陸既明每日要喝的藥進房去,陸既明剛剛給傷口換了藥,赤著膀子坐在桌邊看書,雪白的繃帶在腰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沈馥把熱氣騰騰的藥放在他手邊,也不多說什麼,擱下就要走。陸既明卻沒讓他走,抓住他的手腕,沈馥反手一掙,手又鬆開了。

“做什麼?” 沈馥問道。

陸既明倚著桌子,歪著頭看他,說道:“你這個人,怪討人厭的。從前在平州時,‘大少’長‘大少’短地叫,做小伏低,曲意溫柔,如今怎麼連話都不願意多說。”

那可不嘛。

前頭那是有所圖,自然有怎樣的溫柔手段都使出來,如今都沒了掩飾,各自心裏都透亮,還裝什麼?危險時還能說是相互幫忙扶持,如今都安全了,還弄些你儂我儂的,不平白讓人多生了心思嗎?

沈馥也歪著頭看他,就是不說話。

陸既明又說道:“你扇我一巴掌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沈馥眨眨眼,無辜道:“那你扇回來。” 陸既明站起來,當真揚起手來。沈馥閉上眼睛,微微皺起眉頭,真的打算挨他這一巴掌。誰知道陸既明的手高高抬起,輕輕放下,手掌心貼在沈馥的臉頰上,掌心柔軟,臉頰也柔軟。

沈馥感覺到臉上一暖,緩緩睜開眼來,正好撞入陸既明的眼神裏。目光一觸即分,各自都撇開了目光去,不知道為何,突然都不坦蕩起來。

陸既明拿起藥碗,一仰頭,將藥全喝了個幹淨,沈馥拿起空碗,這下真要走了。

“後天就啟程回平州。” 陸既明說道。

“知道了。”

之所以要後天再啟程,是因為陸既明要和嚴一海見一麵。打時打得要死要活,現在陸既明緩過氣來了,嚴一海又想和他敬如賓地聊一聊了。到了夜晚,陸既明和秦雁將明日與嚴一海見麵的事宜又理了一遍,到了說完了事,落地自鳴鍾 “當當當” 地敲響,已經將近十點鍾了。

腦子轉了一天,陸既明有些頭痛,秦雁起身要走,讓他早些休息。陸既明叫住了他,但又沒說有什麼事,隻是顧左右而言他。往常一根筋從不多想的秦雁,這會兒突然福至心靈了,說道:“沈少爺這幾天都睡在隔壁的客房裏。”

“客房?” 陸既明嫌棄地說道,“這宅子看著有些年頭了,主臥都這麼埋汰,客房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這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宅子也是當地的一個鄉紳空出來給他的,雖說比不上平州的住宅富麗洋氣,但也不差,這主臥也是極盡舒適,單看那描金鏤刻的自鳴鍾就價值不菲,也不知陸大少爺從哪裏看出 “埋汰” 來。

秦雁眼皮跳了跳,順著他的話說道:“客臥的燈好像有點壞,我讓人去修修。”

“這麼晚了,不好修吧?” 陸既明柔和地問道。

秦雁口笨,但行動力強,這就找了人去修燈。沈馥都準備洗漱睡覺了,翹著手看著那明明好好的燈左修右修都修不好,有點頭疼地抓抓頭發,直接出了客臥,轉進陸既明的主臥裏。

“客臥燈壞了。” 沈馥抱著手,倚在門邊說道。

“哦,是嗎?” 陸既明裝模作樣地替他煩惱,眉頭都皺起來了,說道,“那可不好辦,你來我這兒睡吧。”

沈馥直接在主臥的浴室洗了澡,濕漉漉熱騰騰地出來,陸既明已經在床上睡好了。他規規矩矩地平躺著,留出了半邊的床,不經意、不在意、理所應當。沈馥撈了被子來,睡在軟乎乎的床上,舒服地歎一口氣。

“燈要修到幾時?” 沈馥故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