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2 / 3)

那女郎正說著,狀似無意地往外瞥了一眼,眼神正好與沈馥對上了,那女郎正是方媛。她掐著嗓子,聲音比平時更尖了,非說自己掉了一隻寶石耳扣在這兒,問門房有沒有見到。趁門房偏頭去看時,方媛把手心攥著的耳扣從大門的鐵欄處往外用力一扔。

“啊,不在那頭,在外麵,我見著了,亮晶晶的。定是進來時下車的時候掉的,麻煩開個門讓我去撿一下。”

門房沒有不答應的理由,開了大門的鐵欄讓方媛出去,方媛拎著裙子,又停住了,說道:“我的裙子怕髒呢,不能蹲下去。”

作為陸公館的門房,什麼刁鑽的少爺小姐沒見過,門房歎了口氣,走出去幫方媛撿耳扣。

趁他背對不察,沈馥一個箭步從角落出來,閃身進門去,擦著方媛的肩膀,躲進庭院的花圃後麵。

正這時,方媛接過耳扣,重新扣回到耳朵上,大門又關上了。

陸公館的大廳裏,可謂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樂隊奏著輕快的小步舞曲,賓客們戴著麵具旋轉起舞,等一曲終了。陸既明穿過整個大廳,一下子抓住了方媛的手臂,方媛嚇了一跳,嗔道:“做什麼,嚇死人了。”

陸既明眸光沉沉,避開人,低聲問她:“你方才去哪兒了?”

換了一套衣服的方媛隔著麵具看他,笑道:“沒去哪兒,解個手罷了。”

就在陸既明身後的一扇窗外,沈馥探頭進去看了看,伸手往窗邊的桌子上一撈,趁無人注意,無聲無息地將擱在那兒的一個麵具拿走了。

作者有話說:太難了!今天開會開了一天,我用手機寫完的!剩最後一點回家寫,誰知道最後那一點最難寫,頭禿了!

第六十六章 真假

隨著輕快的舞曲,女士們的裙擺如花兒盛開一般搖擺著,皮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有節奏地敲出了清脆的聲音。臉上戴著的麵具擋去了他們的大半張臉,這讓每一個人更加輕鬆而快樂——短暫地扮演著另一個人。

冼春來也在其中。

比起其他人,他並沒有那樣享受這種西式的音樂與舞蹈。

他從小便學戲,是下了苦工的,開始時並沒有什麼名堂,跟著戲班的班主到處走穴。很窮,坐不起車,通常都是班主坐著黃包車,他們幾個小戲子跟在旁邊,一路連走帶跑,腳上是厚厚的繭子。

其中的艱辛苦澀,非兩三句話可以說清。

但如今,天上掉餡餅了,他有機會可以擺脫下九流的身份,再也不用逢場作戲、作癡陪笑。隻要他能時刻留意陸既明的行蹤,留意誰跟在陸既明身邊,甚至打聽到一點要緊的消息,他的生活就能產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心裏裝滿了事,冼春來跳舞並不專心,幾次不小心踩到舞伴的腳尖。

他一邊不住地致歉,一邊在旋轉起舞的人群中找尋陸既明的身影。陸既明並沒有在跳舞,而是倚在通向樓上的樓梯邊,仿佛心事重重,一點都不像是宴會的主人。這讓冼春來心中一凜,直覺告訴他,今日可能有事要發生。

正在他看著陸既明出神時,旁邊突然走過一個人,仿佛也心不在焉,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肩膀上。冼春來驚呼一聲,撞到他的那人麵具也被撞歪了,驚鴻一瞥間,冼春來認出來了這是沈馥。

沈馥像是怕被他見到,連忙又把麵具戴正,移開目光,匆匆地擠開前麵的人,引起幾聲半怒半嗔的抱怨。

冼春來緊緊盯住他,心裏很是納悶。

沈馥在門口被攔住了的事情,早就成為了今天宴會的開胃菜,被翻來覆去地討論了好一會兒。冼春來知道,陸既明是狠狠地寵過沈馥一段時間的,但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也不知他是如何混進來的,混進來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