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他背對著我,用力地扯了下那隻拖在後麵的腳,慢慢站直了身子,過了一會兒,竟然也笑了。
——“難受就去死!別煩我!”
作者有話說:
他哥可真是(*^▽^)/★*☆寫到這裏的時候,連我都差點要被逆到了!
第38章 崩了(已修改)
因為林染笙的這句話,我一個急眼,掰斷了他的拐杖,摔爛了我的手機,拔光了黎叔辛苦種了好幾年的花圃,在院子裏赤著膀子嗷嗷嗷地跑了三圈不過癮,還踹禿了兩棵樹。
小渣大概以為它老子我終於是想通了要造反了再不活了,興奮地跟著我屁股後麵嚎了大半個晚上。
滿院子的雞飛狗跳啊,人家愣是真的理都不帶理我的。
他說讓我去死,那我指定不能就這麼去死。他說讓我別再煩他,我倒還真就沒再煩他。
誰還能沒點脾氣不是,哪怕我可以不要臉的喜歡他。
沒過多久,我報的那個三流大學通知我要開學了。
如我所願,這學校果真是個遛著狗打兩個哈欠就能走到的地方。
參加新生開學典禮的時候,我甚至還瞥見了我的狗蹲在禮堂外的樹墩子下麵拉屎。
——麵對此情此景,我現在是一點都得意不起來了,隻恨當初沒選個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好把這隻丟人現眼的雜種半路扔掉。
趕在保安出手之前,我先抓住了小渣踹了兩腳解了解氣,然後拿出剛填完的新生入學表格把那坨狗屎包好後扔進了垃圾桶,這才又打著哈欠溜達回家。
書上說金秋送爽丹桂飄香,誠不欺我。過了那炭烤人皮,焦頭爛額的夏季,從學校到家的這一路簡直處處都是天朗氣清鳥語花香,道路兩旁的樹下還時不時能看到一些聚在一起下棋鬥鳥的大爺,讓我有種從老年大學歸來的輕鬆愜意。
可惜到了家門口,迎麵卻撲來了一陣黃土。目之所及,枯枝敗葉雜草滿地,整個院子除了兩棵光禿禿的樹連個能立起來的活物都瞅不見,連小渣都忍不住嫌棄地繞道跑開了。
——這他媽都是造了什麼孽啊!
猶記當初第一次邁進這小花園的時候,黎叔一邊嘬著小茶壺一邊拉著我前前後後地講解了每株花的習性,那滿臉止不住的笑容裏多少也有一絲絲的得意吧。
老年人的情懷咱是不懂,可再過不久,那老頭子就出院了,也不知道他心髒那塊搭的橋結不結實,該不會嘎嘣一下就斷掉吧。
怎麼說也是我磕了個帶響的認出來的幹爹,真要被氣出個好歹我難免也過意不去。
閑著也是閑著,我摸出了兜裏的新手機,搜索了一家本市的園藝公司,打了個電話過去,沒出兩個小時一卡車當季最受歡迎的新鮮綠植就停在了家門口。
我仔細回憶著小花園被我捋光前的樣子,指揮著工人忙活了一下午,到最後天都黑了,我滿身大汗蹲在園子外麵瞪眼瞅了半晌,不由還是歎了口氣——紅花綠葉規規矩矩有高有低又土不啦嘰,橫看豎看都跟公廁對麵的花壇子像一個媽生的。
就像手機碎了拚不回去,拐杖斷了也粘不起來,這花拔了便是拔了,再插回去也是糟心。
總有些東西,是你想修也修不好的。
忙活了一整天累得跟狗一樣,到了晚上躺在床上,還是睡不著。試著想開導一下自己吧,可惜沒說兩句,我他媽又跟自己聊崩了。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燉了一鍋湯炒了幾個林染笙愛吃的菜,整整齊齊裝好碼在了保溫箱裏。
從衣櫃裏找了件最規矩不過的白襯衫,收拾利索後拎著箱子我打了輛車直接來到了他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