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搞出個車禍失憶的戲碼。不要錢?那你想要什麼呢?”
“上一次……”我輕輕吹了吹指尖的茶湯,接著說,“我確實沒有想好要什麼。”所以被戳穿了之後,才會那麼狼狽。
宋宜秋沒有林染笙那麼好騙,她從見到我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我是假的。
也許這就是一個母親的直覺吧。在她揚言要拉著我去做鑒定的時候,我害怕了妥協了,向她坦白了一切。
我還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乞求過她的諒解。
她當時說,林落死了,作為母親她不可能原諒我,但也確實不願再看到另一個兒子繼續自責傷心下去。她讓我自己走,事後她會想辦法去跟林染笙解釋。
我信了,便和她約定,讓她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自己離開。
那半個月裏,我日日都焦躁不安,我害怕聽到林染笙喊我落落,害怕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再叫他哥。
我開始對著他的笑臉大吼大叫,我開始當著他的麵抽煙,我像個青春期暴走的蠢貨一樣,每天都在找各種理由和他吵架。
我跟他說,我討厭你。
我跟他說,我受不了你的潔癖,受不了你的強迫症,受不了和你住在一起,每天過著這種像神經病一樣的生活。
我甚至還跟他說,就是因為你,才害我在外麵流浪了那麼多年,吃盡了苦頭,讓我變成現在這副樣子,被人指著鼻子罵是個野孩子。
我把最能戳穿他心窩子的話說了個遍。
最後我說,哥,我真的不想再做林落了。
他終於不理我了,不再對我笑了,也不再和我講話,甚至一連幾天都沒有回家。
就這樣,到了我和宋宜秋約定的最後一天,我像個懦夫一樣一聲不吭地就跑掉了。
什麼都沒有拿,隻偷偷帶走了他的香水。
也沒有留下任何合適的理由,就這麼不負責任的,堆了滿滿一屋子的爛攤子,還有那份沒來得及思索的愛戀的心緒。
離開家的第三天,我接到了林染笙的電話,我其實不該接的,可那天晚上太冷了,我突然就有點想他。
他的聲音有些焦急,還帶著一絲懇求,他說:“落落,是哥不好,回家吧。”
我果然是不該接的,電話裏的每一個字,都泛著雪白的光,像刀片一樣,插進了我的眼睛裏。
太疼了。
這一生所有的苦難都沒有這一刻來得這麼讓我痛不欲生。
我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咬出了血。鹹腥惡臭的液體滾落喉底,將那一聲嗚咽壓了下去。
最終,我張開了浸滿鮮血的齒牙,惡狠狠地對他說:“林染笙,我不是林落,林落已經死了。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見你。”
一個多月後,我出了車禍。
其實那真的是個意外,我不是在追什麼野狗,那條高速路上根本就沒有野狗。
我隻是路過的時候在馬路對麵看到了林染笙的車子,那車被人追尾了,一頭撞上了護欄。
我嚇壞了,直愣愣地就朝對麵衝了過去。
旁邊疾駛而過的一輛小轎車來不及避讓就把我撞飛了。
倒地之前,我還死死地盯著對麵那輛被追尾的汽車。終於,駕駛座的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個有些驚慌的人影。——是個身材矮小的女生。
我長出了口氣,闔上眼趴在自己的血堆裏,笑了。
原來,是認錯了。幸好。幸好。
作者有話說:
你們之前不是很想見識一下完整版的崽子嗎?
嗯——他要來了。
第65章 更正
“很抱歉梁先生,你所做的事情已經嚴重傷害到了我們家。所以無論接下來你想提什麼樣的要求,我都不可能會答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