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自己的理智不受控製……”
蘇眉兒頓了頓,“不。”
出奇的是,她搖了搖頭。
她終於回頭,認真打量著顏如玉的眉眼,眼裏的驚歎並非作假,“如果有人因此而做出錯事,那是自身定力不堅,與你可沒有半點關係。”
顏如玉苦笑:“蘇姐,莫要安慰我了,今夜的魔獸,還有可能是我引來的呢。”
從他出了客棧後,圍攻襲擊客棧的魔獸數量肉眼可見減少了。
這幾乎證明了之前顏如玉的猜測。
蘇眉兒並不動搖,“體質乃天生,容貌是天賜,這與外力無關。按照你這麼說,那些天生是爐鼎體質的人也須得是責怪、認為自己要為這份受苦掠奪承擔責任嗎?”
這不公正。
她像是還想說什麼,可烈火如塗,寒霜自天降,淅淅瀝瀝的血雨澆滅了地上的火苗,更帶起熾熱滾燙的灼燒。旋即寒意侵蝕,寂滅萬物,讓得一切隻剩下純粹的殺意。
蘇眉兒抱著顏如玉連蹦三.級跳,直接踩在此地最高處,底下剛才的地方已經塌陷。
蘇眉兒:“我現在知道他們為什麼把你拋給我了,這是讓我來當老媽子啊!”
她聽起來很絕望。
顏如玉:“……”他內心其實更絕望一點。
他低頭看著自己腰上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蘇姐,別摟我腰了。雖然我知道我隻是個小弱雞,但是如此鮮明地感受到還是萬分心痛。”
蘇眉兒笑嘻嘻地撒開手,“我才害怕咧,要是你家那兩位把我看成眼中釘可怎生了得?”
顏如玉無奈地解釋:“我與他們真的不是這樣的關係。”
他其實已經分不出到底哪個是白大佬,哪個是黑大佬。可端看領域中哪邊熾熱滾燙,哪邊寂滅萬物,也隱約能猜到。
白大佬雖然對他動過幾次手,從殺到不殺之間,此中的態度轉變他是感覺到了。可是黑大佬……他尷尬地揉了揉臉,他其實看不出黑大佬何以對他這麼上心?
倒不是說顏如玉不為此高興,喜歡的角色站在麵前表達出自己的關切,這讓哪個喜歡角色的讀者不歡欣雀躍?
顏如玉都要高興死了!
可在高興之餘,要是為此讓黑白大佬杠上,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啊!
所以這是為啥啊!
萬裏高空之上,素白的公孫諶也滿是惡意地說出同樣含義的話:“你與他相處,不過短短半個時辰,便如此死去活來?
“我怎麼不知道,我當年,還是個癡情種?”
鮮火在他的身上跳躍,白蓮匍匐在他的腳下,蔓延無邊的白火隨著情緒暴漲起來。
袖袍漆黑的公孫諶伸出一隻手,無形的寒意殺氣凝結在他手中,鍛造出一把無形的長劍。他淡漠地說道:“那就讓你的情緒收斂些!”
他厭惡地看著素白的另一個。
“那道夢境與你我相連,是你故意的。”他冰冷地說道,“你借由顏如玉逃出鎮壓,妄想要逆改天命。可單憑你這瘋癲的狀態壓根無法徹底掙脫束縛,便強將因果附加我身,與你一起承擔!”
這也便是他時時入夢的緣故。
需知修士壓根不可能做夢!
那時時牽連的夢境讓強烈的欲念勾起鏈接的橋梁,當墓碑前的公孫諶選擇將白蓮消融於顏如玉.體內,將魂魄相連的瞬間,他也曾在自己的意識海中捕捉到那片純白。
愛恨無法共通,欲念無法相融。
可兩個公孫諶終究有相同處,白欲衝著顏如玉張開獠牙,黑念也徒生霸占的惡欲。
這當真不知哪個才是因,哪個才是果!
素白公孫諶陰鬱大笑,那笑聲響徹天地,古怪中摻雜著扭曲人心的惡欲,“你可當真是高看你自己了,我會為了改變過去扭轉因果?”
白蓮吞噬萬物。
“別開玩笑了。”
惡念竄上眉心,邪肆爬上骨骼。
“我巴不得你隕落當場!”
漆黑公孫諶提劍,冰冷平靜的話語下藏著扭曲的惡念,“來便是。”
顏如玉:“……”
雖然大佬打架,底下的是不知道內情,但是那兩位在對話的時候聲音都如同舌綻春雷,蘊含著襲擊對方的靈力,這導致還身處戰局邊緣的兩人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