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蹙了下眉，聲音有些幹澀：“我……自是記得的……隻是沒想到真的能遇到。不過看樣子你是忘記了。”
“其實也不盡然。”白玉堂訕笑著說。“其實我一直有記得以前的事，隻是……隻是缺掉了有關你的而已。”
邊說著白玉堂邊提心吊膽地去偷瞧展昭的臉色，見他臉色如常，心才放了下來。
“其實我在孟婆那裏還誇下海口說生生世世都會記得你，不曾想卻忘得那麼幹淨。”白玉堂吞吞吐吐地說著這些神鬼之談，為了避免展昭難受，他還補加了一句：“其實不隻是忘記與你之間的事，我怎麼死的其實也忘記。”
展昭臉色驀地變得難看，白玉堂回想起衝霄之役的那一晚，忽然恨不得把舌頭咬下來。
“那個我記得很清楚，你不明白那對我來說是什麼……”展昭艱澀地說著，卻發現找不出什麼恰當的字句來形容那種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的苦楚。他也無法告訴他，他用他幾世的轉世機會，來保留這一份記憶。“就連我自己在這世，都覺得衝擊很大。”
“如果，如果你找不到我怎麼辦？“白玉堂強顏笑了一下，把話題轉開。▲思▲兔▲網▲
“你不知道……”枕在白玉堂腿上的展昭緩緩地閉上了眼，陷入回憶之中。“我花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讓自己不將視線落在身穿白衣的人身上；第七年，才有勇氣踏上陷空島去看望你……”
白玉堂沒有說話，隻是一下又一下地輕揉著展昭的眉頭。
“所以如果找不到你，我想我也就那樣過了吧。我的情感從上一世起就燃燒殆盡了，而這一世我自己依然——” 展昭頓了頓，在找最恰當的措詞。“想要把這感情給白玉堂。”
白玉堂張開口，卻發現聲音梗在喉中。
他所記得的展昭是那麼淡然得近乎冷漠的一個人。他一直認為，惟有如他一般熱烈並有如狂風席卷大地的才是真正的有情，而展昭無論何時都是那麼淡淡的，波瀾不驚。
展昭從沒有說過熾熱的情話，也從不曾渴求他。他甚至想問展昭，他與那些與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或者是傾心相交的知己有何不同。直到現在，他才知道他對他的情如他一般，甚至比他還來得深刻。
仔細咀嚼著展昭的話，銳痛如抽絲般從心底升起。一股熱氣衝上眼眶，白玉堂仰起臉，不讓眼中的水掉下去。
第 21 章
“真不知幾世修來的福分，才讓白五爺為我洗手做羹湯。”展昭悠哉悠哉斜倚在門柱上，看白玉堂圍著個圍裙在廚房忙碌。
“所以你知足吧！”白玉堂不滿地一揮鍋鏟。“邊上涼快去。”
展昭笑笑，拉開冰箱拿出個蘋果。坐到桌邊，慢慢地削掉皮，慢慢地吃。
白玉堂上菜時看到對方這副無所事事、閑極無聊的模樣，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這犯的什麼賤，眼巴巴地來侍侯這隻貓。
“貓兒，我們分明存在過，為什麼曆史沒有有關我們的記載？”白玉堂邊將調料放湯鍋中邊問。
“這不奇怪。”展昭站起身，將果核丟進一旁的垃圾袋中。“四品的官，且隻是有名無權的官，在天子腳下比比皆是。我們當時最多不過算是個開封府的高級捕頭而已，又沒什麼功績建樹，不記載是正常的。”
“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來的。”白玉堂不死心。“如果能找到就好了。”
“怎麼？你想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