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3 / 3)

賀言這輩子跟克倫威爾最大的關係就是毫無關係,他不知道崔遠洵到底在說什麼。

「你想變成新的頭顱嗎?」崔遠洵是這麼問的。

變成故事裏的人,被人反複用來觀賞收藏,但失去生命力,變形扭曲,根本不再是原本的模樣。終於到最後,無法辨認。

「我不想你變成這樣的形象。」沒有得到賀言的回答,崔遠洵突然又加了這麼一句。

多麼奇怪的視角轉換,突然停在了另一個「我」的主體身上。

比起前麵那些分析推論,這簡直是完全莫名其妙且微不足道的一個論據。崔遠洵怎麼想,關他屁事?

「你坐牢、死刑、或者自殺,或許被人曲解。哪一件事情,我想起來都覺得很不舒服。」崔遠洵跟他解釋,「我好像沒這麼在乎過別人的結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崔遠洵真是不行,何羽鞍起碼還給他指了條路,崔遠洵在這兒說半天,什麼沒解決,反而新增了問題。賀言簡直突然有了自己變身負心漢的錯覺,被崔遠洵拉著要求對他負責。

「賀言。」崔遠洵又叫他名字。

「嗯?」

「你這個坐姿對腰很不好。」崔遠洵的語氣淡淡的,「如果你是覺得坐著不舒服,需要支點的話,你可以靠在我肩膀上。」

「……你當搞基啊,幹嘛這麼靠。」賀言這麼說。

「大概是吧。」崔遠洵回複,「有一部電影裏主角就是坐在出租車後座,一個人靠在另一個人肩膀上。」

賀言覺得這個人真的欠罵,此時,又隻好發揮他真心話上線的臨時功能:「別他媽電影電影了,電影是你媽啊!」

罵完以後,賀言緩緩坐直,過於強烈的燈光終於沒再直射進他的眼睛。他側過臉,將額頭抵在了崔遠洵的肩上。崔遠洵肩膀的骨頭硌著他,仿佛那顆長長的釘子,紮進他的額頭裏。賀言的整張臉,都得以藏到陰影裏去。

或許,在所有的選擇之外,在這個荒唐的故事裏,他還能有多一個答案。

第70章 誰怕暴露更多

「幫我取一台攝像機。」何羽鞍說,「應該還是在那個地方。」

「我沒空。」張晝拒絕道,「剛分手。」

何羽鞍並不接受這個理由:「分手了不是正好有空?」

張晝苦笑了一下:「這次分得……有點不愉快,我聽說你也進醫院了?等我過來跟你說吧。」

等張晝過來,讓何羽鞍看到他臉上的傷口和縫針痕跡後,才算是給了今天的缺席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何羽鞍看了一下傷口,在脖子到下巴交界的位置,非常危險,但還好不影響上鏡。

「你劈腿被發現了?」何羽鞍隨口問。

「去你的,我可沒劈腿過。」張晝罵回去,「她說我演戲退步了,分手算了。」

話說得輕巧,但現場其實要激烈一些。

前一天晚上播出了最新一期的綜藝,在電影院「體驗生活」的鋪墊之後,這期是成片內容。主角是賀言跟徐卉,而張晝隻是一個出場沒多久的配角。

女友正在喝著睡前的紅酒,打開節目看了起來,杯子裏的酒還剩一半時,女友突然轉過頭,對張晝說:「要不我們結婚吧。」

張晝一愣,旋即應道:「好啊。」

女友卻立刻又翻了臉,像所有三流分手橋段一樣,把酒潑過去,冷笑了一聲:「你覺得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