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種錯覺,那濺起的水花滴進了脖子裏,忍不住縮起脖子。

夏夏的醒來像一朵花的盛開。

本來就隻是一段漫不經心的開放,如果有心人看到了,便是一場美妙的欣賞。

夏夏的睫毛開始顫唞,眼瞼揚起,又落下,睫毛是漂亮的花瓣,而她的眼瞳便是那美麗的花蕊。

夏夏的蘇醒在別人的眼睛裏就是這般的美麗。

夏夏張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坐在她對麵的女人,起先很難看清楚是誰,她從沉睡中蘇醒眼前還是模糊一片。

印起初,印在眼睛裏的隻是一大片的顏色。

像一幅色塊組成的現代油畫,孔雀藍的大塊色塊,大約是她的裙子,上麵是白色,是衣服,黑色的,是頭發,而微白的那塊,是臉吧。

夏夏猛地眨眼睛,那睫毛像受驚的蝴蝶的翅膀般猛烈煽動,眼前的色塊漸漸清晰,而後變成完整的畫麵。

一個女人坐在她對麵的小椅子上看著她。

而現在依舊在看著她。

眼睛一直注視著她沒有離開過,夏夏醒來,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那人的嘴角綻開一朵不經意的微笑。

“看什麼?”夏夏是帶著笑容問她的。

她隻是微搖頭,嘴裏輕輕的說:“已經很晚了。”。

繼而起身,收拾書本上東西。

夏夏坐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順便看清楚了桌子上麵的那些東西,厚厚的書本,外麵是紅色硬殼包裝,沒有封麵圖畫隻有一個名字,這裏都是學校的寶貝,不外傳的珍品。

百無聊賴,夏夏就看她低頭收拾書本的時候的樣子,那個女子的頭發長到腰間,是流水似飛流直下的直發,發色烏黑,而沒有用頭繩綁住,發絲隨著她的動作而動作,如軌跡能定格,定是一副潑墨畫。

她的臉,長的好看,這種好看是耐看的,仿佛古舊的畫,第一眼,也許就會覺得不那麼美,轉頭過去,尋找新鮮刺激感,而若第二眼第三眼看上了,就會覺得百看不厭。

“你又在看什麼?”她突然問道。

夏夏沒防備,被她抓個正著,頓時語塞。

“看你好看還不成麼?”夏夏皮皮的回答。

似乎別人都喜歡這樣痞子一樣的強調,配上夏夏這張臉,定能撐個好感出來。

而那人卻沒有太大表示,她收了書本,厚厚一疊,然後抱著走進書架叢林中。

她的背影被書架擋住了,夏夏回頭也見不到她,施施然回過頭來,去見玻璃窗外頭的場景,卻是另外一番場麵,景物都被雨給洗的潤開了,花在雨裏用力的開放,而看見下麵一樓的停車場裏那些花花綠綠的傘擠在一起的場麵,卻是一朵巨大無比的花。

雨水刷著玻璃牆上,微波蕩漾。仿佛豎直起來的湖麵,而夏夏看見了水的紋路。

回頭那個美麗的女人又回來了,站在她對麵,手中拎著一個蘇繡的舊包,全然民族風,配上她那身衣服是很搭。

她是個怎麼看都不會覺得俗氣的女人,因為俗氣在她身上化為了另外一種美。

夏夏心底是這樣想的。

那人在夏夏麵前轉身,蕩起的裙擺打到了夏夏的腳,夏夏仰頭看著她。

她走遠了三步,卻沒有聽到夏夏的聲音,回頭看見夏夏還坐在那裏發呆,皺起柳眉,不悅的說:“你可以明天再來。我安排了明天整天的時間。”

這句話,說給自己聽的,夏夏立刻明白。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

她迷茫的看向她,說:“什麼明天?”

那女子卻以為夏夏的語氣是不悅,思想了片刻,為難的說:“可是今天我沒空。”

夏夏站起身,疑惑不解,這個人說的是和自己有關的話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