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暴露在頭頂的燈光下, 顯得眼窩深邃鼻背挺直，手腕上還帶著和陶瑜同款的手鏈。
是陸戰。
蔣程黎還維持著眼尾通紅被人推牆上的狀態, 而本來壓製著他的陶瑜不知何時已經起身，有些局促站在陸戰麵前。
“碰巧遇到蔣少爺, 就聊了幾句……”陶瑜聲線輕顫，頭也微微垂著。
蔣程黎頂著陸戰冷厲的眸子，覺得當前這一幕有些驚悚荒唐。
明明他是受害者, 卻有一股被正主捉奸的感覺，仿佛有“小三”明晃晃兩個大字貼在他腦門上。
“嗤。”蔣程黎冷笑一聲，沒打算理這兩個人，整理好身上褶皺的禮服，像是拂去灰塵病毒
般，隨後徑直走開。
“蔣程黎，”就在蔣程黎路過陸戰身邊時，胳膊被他扯住，“你沒完了是吧？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有意⑥
蔣程黎也想起紀尋上次生日發生的不愉快的事，點了點頭，莫名有些心虛。
第44章
“碰巧遇到, 就說了兩句話。”蔣程黎臉上還有些許淚痕，用袖子偷偷擦幹淨後心底有些虛，打算含混過去。
紀尋低低笑了聲, 仿佛也沒在意, 手扶在方向盤上, 他轉了轉左手上的小銀環：“少爺喜歡飾品？剛才那個鏈子款式不錯。”
紀尋問的有些突兀，蔣程黎還是第一次見紀尋在意詢問他的私事。
雖然平時他的大事小事都由紀尋掌管, 但他很少問蔣程黎生活上的私事, 即便如此卻從未出錯, 把蔣程黎的習慣興趣摸的透徹。
剛才那句話不像是冷靜自持的紀尋問出來的, 蔣程黎有些疑惑：“還好, 也沒有多喜歡。”
既然紀尋注意到了那鏈子，就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鏈子和陶瑜手腕上的是一對。
蔣程黎又看了一眼紀尋那張色彩穠麗但申請冷淡的臉，相必他就算是看見了, 也不會有多在意。
紀尋聞言轉過頭來，胳膊撐在蔣程黎身側逼近過來, 眸光黑沉沉盯著他的臉：“那戒指呢？”
蔣程黎鼻尖滿是紀尋幹淨好聞的氣息，眨了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戒指？”
“和你送我的戒指是一對的, 少爺不喜歡嗎？”他的聲調有些重，目光落在蔣程黎光禿禿什麼都沒戴的手指上。
蔣程黎自從顧蘇白走後, 用不著再用紀尋刺激他，自然也就沒戴戒指, 放在櫃子裏就沒再拿出來過。
蔣程黎訥訥，頭一次搞不清紀尋具體的意圖：“款式簡單, 我不喜歡。”
蔣程黎買的時候匆忙，隻隨手選了一個，確實不符合他的審美。
他說完, 本想說紀尋要是喜歡就把他的也送給他。
卻見紀尋抿了抿唇，漆黑的眸子沁著讓人看不懂的神色，聲調低啞收緊，如同問詢有如同喃喃自語。
“那我呢？”
那你呢？
那你什麼？
蔣程黎呼吸一窒，沒敢往下想。
就見紀尋薄唇緩緩輕啟：“那少爺喜歡我嗎？”
紀尋咬著牙，有些神經質般不停轉著手指上的戒指。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問了，蔣程黎總是會給他希望，又用實際行動打碎他的幻想，告訴他他在他心裏也算不上什麼，隻不過是個用得順手的傭人、助理、司機。
可偏偏他懷抱著肮髒的幻夢。
他不想男朋友的名號隻不過是蔣程黎隨口跟朋友開玩笑般提起，他想蔣程黎看著他的眼睛，笑著清清楚楚親口承認。
他甚至想更進一步，他想擁抱親吻蔣程黎，如同他曾經做過的親吻侵|犯他，更想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
紀尋的聲音聚在蔣程黎左耳邊，蔣程黎隻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