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若王喜雲知曉此事還不得瘋了。”
林自安說到林筠沒絲毫避諱,不過乍聞此消息的林慕還是不免驚訝,他腦中閃過成婚那日背著林筠離去的漢子,品性不敢揣測,倒是個健壯的,隻是攤上這樣的事想來村中又是一陣議論。
“那明日我得提提此事,好讓她安心上路。”
白君炎麵上閃過一絲壞笑,惹得林慕一陣惡寒,他舅舅這般笑實在是太邪了,他實在不習慣。
正在幾人談論間,一個漢子匆匆趕來,是素日與林生交情不錯的一個漢子。
“全根叔,何事如此匆匆?坐下來喝杯茶吧。”
“不了不了,嫂子怎麼不見林生哥?”
“他在後院呢,慕兒將你爹叫來。”
林慕正欲起身,卻聽林全根歎了一口氣道:“哎,也不知是攤上了什麼事,方才,大山家的跳了河,抬上來便沒了氣息。”
“砰”的一聲,許秀琴的茶杯掉在地上,那熱水將裙擺全部打濕了,而那茶杯更是四分五裂,無論請多有能耐的能工巧匠都不可能再拚湊了。
作者閑話: 希望春暖花開,盡快恢複正常的日子!
第141章 半夜驚魂
“你,你說什麼?”
許秀琴顫顫巍巍不敢置信,自和老宅分家後,她便愈發不愛與村人打交道,能說上話的沒有幾個,大山家的便是其中之一。
大山家的日子並不難過,她媳婦雖愛說些家長裏短卻是個熱心腸,因著林生和大山關係好,那些艱難的歲月,大山媳婦也會時常來陪她嘮嘮嗑。這樣一個人突然說沒了就沒了,許秀琴又如何一下接受?
林全根和林大山關係親近,他想起方才林大山的樣子接連歎氣,麵上亦是掩不住的傷懷。
“哎,事情實在是太過突然了,林嬸子嚇暈了過去,大山哥家現在一團亂,又因為時疫的事不好張揚,我便想著來尋林生哥讓他勸勸大山哥。”
許秀琴情難抑製,竟是嗚嗚哭起來。
林慕扶著林生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的場麵,他見不得許秀琴哭,見林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時也急躁起來。
林全根見林生出來,忙上前去扶他,又把事情完完整整說了一遍,見林生愣在原地忙道:“林生哥,大山哥固執,和嫂子感情向來要好,您的話他好歹能聽進去些,您快同我走一道吧。”
林全根心中著急,卻見許秀琴抹了淚站起身,啞著嗓子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林生素知許秀琴的性情,卻又擔憂她的身子,而許秀琴見林生猶豫的樣子自然知曉其意,她走到林生身邊道:“我已經好了,不管如何我都要去送送她。”語罷,又掉下淚來。
林慕本欲跟著兩人去,奈何林琛才睡下不久,因著小獸不知所蹤,林琛近來特別黏林慕,便留了下來。
“哎,想來都是這時疫惹的,一場時疫不知破碎了多少家庭,害了多少無辜的性命。”
差不多的年紀,一樣的清河,林自安不禁想起亡母,心中一陣陣的傷懷。他的母親是有難以贖清的罪責,而大山媳婦卻是無意的過錯,且自己也深受其害,林自安語氣間除了傷懷還有幾分惋惜。
正如林自安所言,大山媳婦的死因並不難猜測,稍微思索一番便能得到答案。大山媳婦日子過得一向順心,唯一的差漏便是清河村的時疫因她而起。林慕回來不過幾日,也甚少出門,卻還是聽到了幾句難聽的流言。那些話傳到大山媳婦耳中,本就自責的她定是難以承受這樣的辱罵,走上了一條絕路。
她本就無辜,好不容易治好時疫,流言卻將她逼上了絕路,一個美滿的家庭也成了泡影,而清河村又有多少人會因此輾轉難眠?逝者已逝,這些傷痛唯有活著的人去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