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嘖嘖,說的可難聽了,這不沒一會兒她就投了河。要我說,定是林大山恨上劉大福家的,要她償命呢。”
圍觀村民聽了也覺得有理,紛紛附和,李正趕來時便見到這樣的場景,恨不得將他們的嘴堵上。
“都停嘴,事情究竟如何還需官府定奪,在此之前,再傳些有的沒的,就不是輕飄飄一句勸慰的話了。”
李正語氣威嚴,也是近來清河村諸事不順的緣故,此事過後,他需好好揪揪清河村這亂說謠傳的風氣,否則不知還有多少隱患。
而此事傳到林慕家的時候,林生還在沉睡,許秀琴砸掉了手中拿著的那一碗羊乳,久久回不了神。
林慕和季睿修麵麵相覷,回想起林大山昨夜的種種,如今想來,確實透著些不尋常,可即便如此,一下接受人去了的消息也是極難的。
林生和林大山做了半輩子的兄弟,其中情誼非尋常人能比,出了這樣的事,任憑林生醉成何種模樣也是要將他喚醒。
林生昨夜醉的厲害,被林慕叫醒時隻覺腦子嗡嗡作響,迷迷糊糊之間聽到這樣的消息,隻以為自己在做夢,還欲倒頭就睡。
林慕搖晃著林生,又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林生楞楞地看著林慕,好半晌才開口道:“你說什麼?怎麼可能,明明昨夜,明明。。。。。。”
說話間竟是哽咽起來,林生紅著一雙眼細細看著林慕道:“你再說一遍。”
林慕心中本就難受,看到林生的樣子更是一陣陣的酸楚,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不是他不說就可以逃避的,便將事情又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林生半晌不吭聲,隨後便雙手捂麵嗚嗚哭起來,林慕心下一痛,差點掉下淚來。
林慕不敢出聲安慰,隻能靜靜站在林生旁邊,而季睿修卻突然彎下腰,拿起林生身旁的一團紙。
季睿修緩緩打開,隻見上方赫然寫著:寄兄林生:思我亡妻,心緒難鳴,殺人縱火,大錯已鑄,黃泉之路,無懼無畏,念我子孫,拖之於爾,勿悲勿念,吾心甚歡,此恩難報,望兄安好。署名之人正是林大山。
短短幾行字,便解開了所有的謎團,可這樣的事實對多少人都是難以承受的打擊。林慕一時不知該如何去定義這一連串的事,他想唯有悲劇一詞可以概括。
林生不識字,但他聽得明白上麵的意思,一時心中湧過無數的心緒,攪的他的頭愈發的痛。
“慕兒,給爹打一盆涼水,咱們去將這事處理了。”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林生無法全部認同林大山的行為,可是於他而言,林大山是他隻差血緣的兄弟。對的錯的,人已經去了,再去評判又有何用?可拚盡全力,他也要護住林大山留下的老母兒孫。
用涼水淨麵,林生感覺腦子清醒了不少,他忍著種種不適,在林慕的攙扶下,往劉大福家去。
此時,來查案的衙役已經將林大山的屍體取了下來,林奎像是沒有氣息的傀儡,直挺挺跪坐著,林奎的媳婦卻是掩麵哭泣,圍觀的村民雖噤了聲,麵色卻十分複雜。
見到林大山的屍體,林生差點沒站住,他緩緩蹲下`身,顫顫巍巍伸出手撫上林大山早已僵冷的麵龐,回想起過往種種,兩行清淚劃過他有些滄桑的臉龐。
有些村民或許還不敢完全肯定,但經過這一遭,縣衙的人已經斷定是林大山殺害了劉大福夫妻,還縱火將劉大福家的屋子燒了個幹淨。而如今,林大山已死,即便以命抵命,按大瑜朝的律法,林家該償劉家的損失還得照舊。
此案雖早早結了,但關於如何賠償事宜,於捕頭又詳細詢問了相關情況,林大山雖罪不容恕,但也有可憐和情有可原之處,縣令大人也左右思量後才給了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