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顫唞,慢慢地碰到路清酒的臉頰,擦得耳垂都一陣發癢。
“哥哥喜歡我在劇本裏的角色嗎?”
戲已經殺青,問這個實在突兀。
“現實裏哪會那麼順利?江家不是三招兩式就能輕易撼動的。現實裏也不會有這麼無私的感情,為了幫一個人報仇,默默韜光養晦了那麼多年。”
路清酒嘴上否定,回憶起拍攝的場景,聲音卻輕柔下來,陷入懵懂的幻想。
宋霄的手撫摸他的鬢角,把他拉回現實,臉頰已經慢慢貼近,兩人近得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路清酒忽然被他緊緊抱著,咬得嘴唇發紅,差點喘不上氣來。
“哥哥,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路清酒不敢放任自己在甜蜜的氣氛裏沉淪,趕緊推開:“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可是我還沒有親夠呢,在我覺得膩了之前,你不能拒絕我。”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會膩啊?!”
宋霄抱著懷裏的人,直到路清酒一邊被他吻著一邊發著脾氣,最後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別再親了……還要不要開車回家了……”
路清酒嘴上還嫌棄著,手臂卻搭在宋霄肩膀上,手指勾著後頸,黏連得不肯放開。
“哥哥這麼不滿意?”
宋霄笑了,偏偏在此時和他拉遠了距離,看著路清酒茫然的大眼睛和他的目光藕斷絲連,手指戀戀不舍地和他的身體分開,不服氣地嘟囔著:“嘴唇都要被你咬破了,你是要親人還是吃人?”
宋霄笑得越來越燦爛,大逆不道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心滿意足地舔了一下嘴唇。
他以前總想不清楚,為什麼哥哥對別人溫柔,對自己卻經常暴跳如雷?
現在卻覺得,那是因為哥哥隻有在自己麵前才會這麼放鬆。
……
燒透的火紅雲霞籠罩天穹,海鳥振翅而飛,成群的潔白的羽翼俯衝貼向一艘中型遊輪,疾速掠過一個高挑的身影。
江瀲川單隻手倚靠在欄杆上,享受遊輪未啟航時片刻的寧靜。然而餘光瞥向舷窗之內,隻見輪椅上一道瘦弱的身影又被寬大的手臂狠狠扼住,掐出了淤青,不由厭惡地皺起眉頭,推開艙門進去:“大哥,端木棠還在等你談判,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做點正事?”
“要你這個閑人多嘴?”江瀲澤那雙與他相似的臉把幽幽的目光轉向他,手上的動作終於停下。
“講點道理好不好?又不是我想閑的,你和父親隻給我財產不給我職位,我想幫家裏的忙也沒有地方幫啊……”
話音未落,臉上突然挨了一巴掌,火辣的疼傳來,疼得他心髒都揪緊了一下,情緒卻隔著一層濃霧似的,一點波動都沒有,反而多了幾分安心。
江瀲川心滿意足地笑道:“手不癢了吧?別為難他了。”
終於等江瀲澤離開,江瀲川取了幾塊冰袋遞給輪椅上的人:“馮羽,沒事了,他走了。”
輪椅上一直沉默的人終於抬起頭。
馮羽比江瀲川還小一歲,一雙眼眸黑沉,映著短暫的人生不該帶給他的沉澱,仿佛已經被磨光了棱角的玉石散發著隱隱的光華。
馮羽淡然一笑,臉上完全沒有剛才被江瀲澤壓製時的畏縮和怯懦,開口如洌洌清泉:“今晚的事需要我幫什麼忙?”
“你都這樣了還想幫什麼?”
“失去端木家的幫助,對江家的損失太大了。你大哥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和端木棠撕破臉呢……如果他真的舍不得決裂,枕邊人的挑撥,他總能聽進去一兩句吧?”
“你找什麼理由跟他說話?他除了要打你的時候根本不理你……”
“誰說的?如果隻是想打人,打你就行了。”馮羽粲然一笑,“留著我當然有別的好處,我的腿隻是斷了,又不是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