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炎熱的七月底,又有潮濕的雨水作祟,混合著枯井之底無數的寄生蟲,三者同時作用,以至於丫鬟的屍身不似老夫人那般保存完整,反而在短短幾十個小時內爛得不成人形。

好在冉霜驗屍靠的是她大學時學的那些基礎知識,遠超於這個時代書本上的那點東西,她細細查過蘭丫頭身上的幾處極為明顯的傷口,若有所思地直起身體。

“你看出了什麼?”

雖說風城胥的聲音對她這個聲控而言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冉霜卻還是毫無防備地嚇了一跳:“你怎麼還在這兒?!”

男人頓時黑下臉,麵露不悅。^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完了,又以下犯上了一次,好在這次沒有風七的威脅,冉霜忙岔開話題:“她的死因是失血過多,所以屍身上的屍斑都比老夫人少了很多。”

因為氣候等因素的影響,丫鬟死的時間又不算太長,所以越是有創傷的地方,腐敗的程度便越深。冉霜分別托起丫鬟的手腕腳腕,將腐壞得格外厲害的幾處展示給風城胥看。這些地方有靜脈又方便放血,因此腐壞得格外厲害。

不過比起身上,她反而更關心丫鬟的這張臉,明明是眉清目秀的一張麵孔,此時卻因為傷口過多而爛得不成樣子。雖說已經看不出當時傷口出血是否明顯,但皮肉的外翻顯然並不嚴重,是死後所致,而非生前所留。

“居然將她的臉劃成這樣……”

死者的致命傷在於手腕腳腕,臉上的傷口則僅有泄憤之用,凶手顯然對死者的這張臉充滿著強烈的恨意,但若說是為了折辱死者,那應該趕在死者生前之時在對方臉上留下劃痕,而不是等到死者咽氣之後,方劃花這張也許眉清目秀的臉。

冉霜不解地放開死者的頭,緩緩摘下手套,看風城胥從旁邊拿了塊幹淨的白布墊手,兩根手指順著屍體臉上豁開的部分一捋,又將沾著屍水的白布丟到一邊。

“是死後所致,而非生前所留。”

冉霜盯著對方蔥白如玉的手指看了一會兒,喃喃道:“難道凶手是女性……?不,”她又很快自我否定,“是男性,不然沒這麼大的力氣,又要把老夫人抱上供桌,又要把丫鬟拋屍進枯井裏。”

第二位受害者的出現,讓案發現場種種行跡的形成原因變得清晰了不少:凶手顯然是先將老夫人製於供桌之上,通過某種手段造成開放性氣胸,使老夫人處於窒息狀態後,才將丫鬟拖過來,割開靜脈放血。隻可惜一處傷口能釋放的血量終究有限,為了將血鋪麵地麵,丫鬟身上才會被割開不止一處傷口。

丫鬟的死因相當清晰,不過是失血過多而已,這是無須剖屍也能獲得的常識,但總有什麼地方不對,就好像遺漏了些什麼。

冉霜抖開另一張白布,鋪在丫鬟的屍身上,她的手不經意間按到了屍體飽脹的胃部,手下觸♪感奇特。

對啊!她差點忘記了,老夫人與丫鬟死前沒有發出呼救聲,是因為她們都被麻沸散製住了行動能力!

“尚書大人,我們得剖屍……我們必須剖屍!蘭丫頭肯定和老夫人一樣,胃裏有某種相同的東西!”

第6章 糕點匠人(小修) 也就是說,將麻沸散……

二人一直忙到深夜。

雖說慶國是民風開放的大國,可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