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的地方,而是在丞相府附近的院子裏過著體麵的生活。唯一的解釋是,這人擁有一手取悅權貴的好本事,也就是畫畫,深受丞相府千金的喜愛,大筆金錢揮霍在書生身上,隻為了榨出書生腦中更多有趣兒的美妙故事。尋常人家的女兒手中最多隻能拿到幾個銅板,丞相府的小小姐指縫中漏出的那點銀子卻足夠書生買下靠近丞相府的深宅大院。

捉住書生楊皓並不難,刑部的探子偽裝成訓練有素的綁匪,給楊皓下了藥,偷偷帶到郊外的廢宅。這裏麵不能有刑部的參與,楊皓不知刑部的目的,一旦牽扯到刑部的事情,以楊皓的覺悟必定隻能以死明誌,絕不能牽扯到丞相府,隻有這樣做才能保住書生的一家老小,所以刑部的探子隻能隱藏刑部的身份偽裝成綁匪,做出為了錢而綁架楊皓的場麵。

前往郊外廢宅的路上冉霜忐忑無比,她不清楚丞相是否手眼通天到連她現在的舉動也一清二楚。手上一暖,是風城胥大手蓋住她的手指,暖意源源不斷地從相貼的地方傳遞過來,冉霜露出個小小的微笑,表情輕鬆許多。

郊外廢宅結構複雜,冉霜與風城胥麵對麵坐在破敗的牆前,一牆之隔是書生正在被拷問的地方,她們能將那邊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探子把戲做得十足,隻說一心求財,不願傷及無辜,書生也從一開始的驚恐中恢複不少,求生欲極強。

而風丙則立於危牆這邊,筆墨紙硯伺候,由冉霜寫出誘供的問題,交到探子手中,在漫長的、等待家屬出錢贖人的閑聊中故作不經意問詢出來。

書生楊皓始終帶著分警惕心,不肯將丞相府透露出來,隻以‘上麵的先生’一詞代替,不過也已經足夠。

書生楊皓隻見過一次相府千金的真容,除此之外,俱是燕雀與楊皓進行聯係。楊皓不是天才,雖說進京趕考也是為了獲取功名光宗耀祖,但他自知不是個做大官的料子,最多隻能困囿在某個六七品的官位上過完此生。楊皓算了一筆賬,雖說當官的俸祿不少,卻不比給小小姐畫畫賺的錢多,燕雀出手極為大方,隻要他的故事精彩有趣,燕雀手中的銀票幾乎足夠買走楊皓的命,於是他便放棄了考取功名的念頭,專心為小小姐畫畫賺錢。

“可你的朋友呢?”冉霜聽到一牆之隔外的探子循循善誘道,“他們不會笑話你無能嗎?”

那邊楊皓歎了口氣。

“我隻有一個朋友,準確的來說,隻有過一個朋友,他複姓歐陽,在玲瓏縣裏給人當住家先生,現下已經死了。”

第71章 押入大牢 那人跳下馬車,恭恭敬敬地對……

冉霜抓緊了自己的袖口。

高牆那端, 書生楊皓還在與‘綁匪’閑聊以分散緊張情緒,將自己和奶娘案凶手歐陽先生之間的那點事情娓娓道來。

楊皓不是生來就是京城人士,楊皓的祖籍在更南方的小鎮, 許多年前進京趕考,路過玲瓏縣的時候, 與同樣備考的歐陽先生一見如故, 二人平日以書信方式彼此聯係, 在畫完手頭畫冊後的短暫喘熄之機中,楊皓也會趕著馬車去玲瓏縣與歐陽先生見上一見,聊聊近況。

探子不動聲色地轉換話題, 問:“那你也會你的帶畫冊給他看麼?”

楊皓笑著低頭答是,緊張地抽了抽鼻子。

‘上麵的先生’是有錢人家,請他畫的那麼些畫冊也不是為了讓別人抄來販賣,楊皓幾乎沒在書攤畫攤上見過自己的筆墨,不過他從來不問原由,畢竟他是有錢人家家養的書生,每一本畫冊能拿到的錢遠超其他書生,說不定哪塊銀子便是封口費,於是楊皓眼觀鼻鼻觀心, 從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