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能做到將家族產業搶回來,不僅是靠著自己一手研發的方子,更是因為自己韜光養晦,知道如何管家立業。

如今身懷異寶,更要走得慢,走得穩當。

第二日,一家人聚在廳堂進朝食。

趙父咳了一聲,見母女二人看了過來,宣布道:“昨日我想了許久,玲瓏天分不錯,的確能在家裏生意上幫襯幾分,所以,就讓她跟著劉管事做事吧。”

劉管事是他心腹,這些年商鋪料理,前後打點都離不開他。

安排女兒去劉管事跟前,一是不至於受人非議,二則是學學劉管事做事的路子。

他話一出,看起來威嚴厲害,發號施令,其實嘴角一點微不可見的勾起露出了自己的高興,在等著妻子和女兒的誇獎呢。

誰知趙母低聲哼了一下,該吃吃該喝喝。

女兒呢,一愣過後,眉頭皺了一下。

這是不願意?

趙父左看一眼妻子,右看一眼女兒,猶豫一會兒,覺得還是不觸婆娘的黴頭,“玲瓏,阿耶這話哪裏不對嗎?”

趙母橫插一嘴,“你是昨日吃著女兒做的肉不錯,這才叫玲瓏跟著劉管事吧?哼,還是做爹的,怎麼把生意人那一套用到了女兒身上?”

趙父急忙辯解,蒲扇似的大手擺了好幾下,“怎麼會?以前是玲瓏年紀小,怕她吃苦受累的。這…如今她大了,又想要做事情,我才敢安排的。淑娘,你怎麼好壞不分,胡亂冤枉人。”

轉過頭看著低頭不語的女兒,怕傷了她心,放柔聲音解釋:“阿耶,是為了你好,你是女郎,不類男兒身,出去免得人家說你不守規矩,到時候紅著眼睛哭,阿耶會心疼的。”

瞧他急成這樣,趙母臉色終於好看了些,伸手舀了一盅甜湯遞過去,“行了行了,逗你呢。”

趙玲瓏和母親會心一笑,又見父親的窘迫神態,她道:“不是阿耶不好,是玲瓏不好,以前就惦記著那些不重要的,如今正是要好好幫父親的時候呢。”

趙家抬眼看她一下,同身後的胡媽媽對視一眼,心知她口中‘不重要’指的是什麼。

趙玲瓏停了箸,將自己的打算一一道來,“父親讓我跟著劉管事,本也是合適的。隻是,我另有打算。”

然後將昨日路過家中酒樓的見聞說出來。

“偌大一個酒樓,正是晡食時候,裏麵零散著二三個客人,生意明顯不好。”

說不好已經是給了體麵,隻怕不僅是不好,而是慘淡。

身為當家人的趙父自然知道隱廬的經營情況。

隱廬是老太爺在世時候開辦的第一家酒樓。所有的生意發家都是從此開始的。

奈何榮光無限隻是一時,那一批廚子老的老,死的死,如今隻剩下一個半瞎的胡師傅在把關。

趙家生意鋪地開,渝州城是大城,其下小郡不說十個,七八個總還是有的。

每一個小縣郡都有自己家的分店,漸漸地,隱廬也沒那麼一馬當先了。

如今還開著,不過是因為自己心裏念及父親的辛苦,一直支錢強撐著。

這麼個窟窿,族中人早就不滿,說過好幾次想要拆了此地,或是賣了,要麼建成別的商鋪。

趙父聽女兒話音,“你是想要這家店?”

趙玲瓏點點頭,“父親,與其拖著,還不如讓女兒一試。也許還能拯救回來呢。”

趙父和妻子對視一眼,沉默一會兒,最終還是允了。

“還有,隱廬的管事以後就是我了。那些房契、人契還有賬本,您就都交給我吧。”

她要做事,別人休想指手畫腳,反正阿耶是趙家的族長,凡事都要他撐腰呢。

趙父自然點頭,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