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寧雨很喜歡佳麗的味道,它讓人感到輕鬆愉悅,於是她撿了幾片花瓣悄悄裝進了香囊。越雋倒是鼻子尖得很,自己身上換了個味兒都這麼快聞得出來。
聽了她的話,越雋顯得有些驚訝,“你養的花?”越雋輕輕掃視了她一眼,陶寧雨莫名看出了一絲不屑,好像在說“你還會養花”。
陶寧雨道:“是……小雨養的花。”
“不錯。”越雋點點頭,“改天拿來給我瞧瞧。這花兒的味兒我倒是蠻喜歡的。”
越雋這會兒臉色倒是好看了不少,也不知道跟那花香有沒有聯係。若是這花能讓越雋情緒平和一點,陶寧雨還真願意幫他搞一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陶寧雨的錯覺,總覺得越雋看似平和正常的外表下似乎隱藏著暗流,有時候覺得他隱隱有些陰晴不定,雖然在她麵前沒有怎麼表現出來。
第38章
白閑心不在焉地帶著下人回去了。在村口坐上白府的馬車,他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上好的毛尖,白閑皺著眉,指尖輕點著桌麵沉思。
白家身為京城有名的富商巨賈,自然見過不少的天潢貴胄,便是天子也是見過的。白閑雖是生在白家旁支,卻也是嫡長子,也是常去京城本家的,也是見過不少的貴公子。
他早就聽聞裕王爺府上的世子患有怪疾,民間傳聞這苦命的少爺許是活不了多久了。他在京城也隻是遙遙見過這世子一麵,那世子雖然麵色蒼白,略有憔悴,姿態氣勢卻不輸任何一位貴族少爺。
他看上去也同所有的貴族子弟一樣,眼中雖無蠻橫卻也流露出獨有的驕傲,好似並不為自己的缺陷而低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國姓為聞人,裕王世子名為聞人雋。越姓屬實少見,裕王王妃便是姓越。所以白閑一聽聞有人姓越,馬上就想到了她,想著會不會有可能是王妃的親族,但他仔細思索一番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越家雖然比不上皇族身世顯赫,但也是京城中出名的官宦家族,怎麼想他都想不到越家的人竟然會跑到這偏僻得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定居。
同名同姓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白閑心中奇怪的直覺幾乎已經確定了,在那偏僻的小山村,他剛剛離開的地方,那名為越雋的人便是裕王府上許久沒有消息的世子。
裕王對外揚言說孩子去了一處神廟裏養病,誰又能料到他根本沒去什麼神廟,而是來了這麼一個偏遠的山村呢?
就連他自己,若不是機緣巧合,一時不察被他那庶出的弟弟擺了一道,也不至於被父親流放到這兒。
白閑又想起陶寧雨,那個看似平凡的農家女。雖為農女,但是白閑一直覺得她身上的氣質很神秘,並不像是個普通農女。她同別的農家女都不一樣,同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不同,同一些貴族小姐也不同。
她身上有種很矛盾的平和感與遊離感。她看起來很耐心也很平靜,對身邊的一切有種奇怪的無所謂的感覺,好像其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白閑想起陶寧雨之前同他討價還價時的模樣,愣了愣,笑了,為自己有些莫名的想法。怎麼會無所謂呢?這不涉及到金錢交易的時候還挺計較的麼?
陶寧雨身上那些層出不窮的新奇東西,和她身後的越雋是否有什麼聯係呢?越雋又是因為什麼和陶寧雨接觸,又是因為什麼選了陶寧雨當了他府上的侍女呢?聽陶寧雨的意思,這侍女似乎還挺貼身,好似形影不離的樣子。這是單純的巧合麼?還是另有原因?
白閑胡亂想著,馬車卻忽然一頓,打斷了他的思緒。原來已經到白府了。他從馬車上下來走進府中,廚房已經備好了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