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剛要挪步,雙腿忽地被對方死死鉗住,害得他差一點大頭朝下栽床上。想不到溫承緒人雖然醉了,腿上功夫卻著實了得。還真是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溫承緒:“陪陪我。”
“我酒家女啊?”秦言試圖掙脫開對方的鉗製,可投鼠忌器,半天都不得要領。
“酒家女?”溫承緒眯著眼睛看過來,咧開嘴笑著問,“你很可愛,叫什麼。”
“這隻是比喻!”秦言沒好氣催促他,“趕緊鬆開,我還有事呢,不能陪你發瘋。”
“不能陪嗎?可……可我好難受啊。”溫承緒瞳仁的焦距逐漸渙散。
“喝多了都難受,忍忍就過去了。”秦言非常有經驗的樣子。
“過不去……那感覺像是整個人被泡在福爾馬林裏,皮都鬆了白了起皺了,四周卻沒有任何著力點。沒人理我,也沒人肯救我出去,我好害怕……”
局麵僵持在曖昧的臥室內。忽然,溫承緒的眼角淌出兩行淚水。這一刻,床上失態的成年人和畫中的那個小孩子像是跨越經年,終於合二為一。秦言見了,心像是被馬蜂蟄了一下。他愣愣地問:
“為什麼這麼害怕?誰傷害過你嗎?”
溫承緒終於鬆開了腿。他緩緩起身,衝秦言招手,語氣溫柔又凜冽:“來,我告訴你,偷偷地,隻告訴你一個人。”
像是被蠱惑了一樣,秦言下意識彎腰湊近溫承緒,酒精味迎麵撲來,熏得人暈乎乎的。隻是還未等他把耳朵貼過去,兜裏的手機忽然開始賣力歌唱。這個專屬鈴音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操!是江川濃的視頻電話!
秦言再一定睛,溫承緒的嘴唇已近在咫尺。他渾身一抖,條件反射般將對方狠狠推開,然後如同一道閃電躥出臥室,瞬間奔出門口。
不!不是做賊心虛!他隻是在學雷鋒做好事,本質和扶老奶奶過馬路和撿錢包交給警察叔叔沒有任何區別。
等秦言終於回到車上,手機已經不響了。他深吸一口氣,抄起檸檬茶嘬了好幾口,穩了穩心神才給江川濃撥了過去。
“喂?”
“送完朋友飛機了嗎。”
“送完了!”秦言趕緊說,“路上堵車耽擱了一會兒,我已經到三環了。”
“那直接過來吃中飯吧。我看餐廳的daily menu上有糖醋魚,你上次不是說喜歡吃?”
“好!”秦言幹淨利落地剛才發生的事情拋到腦後,“我馬上到,都是我的!一定給我留著!”
“誰跟你搶我就開了誰。”江川濃的語氣溫存,笑聲從電話那頭一直漏到秦言心頭。
“麼麼噠~”秦言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溫承緒站在窗前,看著車子飛似的開走了,如同目送一隻從自己手裏斷線的風箏。他揉了揉肩頭,然後從餐邊櫃的最裏麵掏出一瓶洋酒,倒了一杯後拿在手裏走向那幅油畫。
“別哭了,他不是回來了嗎?”
“我知道你想他。別急,他早晚是你的。”
“嗯,好,下一次抱著他睡到天亮,就像小時候那樣。”
第五十一章 你這是在玩火
辦公室內的寧靜被急促的敲門聲打破。江川濃看了眼時間猜是秦言到了,於是起身應門。
門一開,江川濃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對方餓虎撲食似的撞得連退幾步。他趕緊將人抱住,笑著問:“不是說好了餐廳見?”◆思◆兔◆網◆
而下一秒江川濃就隔著對方褲子薄薄的布料,感受到超乎尋常的熱度。
“秦先生真是年輕啊,精力旺盛。”江川濃逗他,“坦白交代,是不是等紅綠燈的時候看了什麼小黃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