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芊筠死命掙脫開蔣昊的鉗製,狠狠推了對方一把。梅花和方片似乎感知到了媽媽瀕臨崩潰的情緒,集體大哭起來。`思`兔`在`線`閱`讀`
“你看你,又鬧脾氣。”蔣昊告訴自己好男不跟女鬥,腆著臉再次湊上來,作勢要胡擼娃的頭,“你給孩子穿得太少了,真夠不上心的。乖乖,別哭了。”
方芊筠當了20多年衣食無憂的優雅小公主,可此時此刻,她忽然就無師自通了某些專業技能。方芊筠抬起右手,穩狠準地朝著蔣昊的臉抽過去,清脆的巴掌聲瞬間響徹大廳。
蔣昊直接被打蒙了,整個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巴掌是讓你知道,別教一個母親該怎麼帶孩子。”方芊筠拿北風一樣的眼神看著蔣昊,“另外,你也不用想方設法拿孩子頭發去驗DNA。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孩子確實是我跟你交往期間懷上的。”
塵埃落定,蔣昊的胸口像是被種進了一顆大太陽。他丟開當眾被人甩巴掌的羞恥,立馬表演浪子回頭的劇情:“筠筠,我就知道……”
“停,我不是來跟你破鏡重圓。”方芊筠及時阻止了對方肉麻兮兮的傾訴,“我隻是想告訴你,有什麼衝我來。你要打官司我奉陪到底,別跟秦言過不去。”
“操!”蔣昊暴躁起來,“我要是真動了他,出門就被車撞死行了吧?方大小姐!”
方芊筠死死盯著蔣昊的麵部表情,分辨這話是真是假。
“別操心外人了,你那個好朋友沒準隻是昨晚在gay bar喝多了,這個點兒還躺在誰家床上呢。”蔣昊深吸一口氣,伏低做小地哄人,“你是孩子媽媽,我是孩子爸爸,咱們才是相親相愛一家子。”
方芊筠忍不住冷笑,繼而反問:“誰跟你是一家子?”
“孩子有我的一半,當然咱倆是一家子。”蔣昊的語氣黏糊曖昧起來。
“那你告訴我,你咳嗽會漏尿嗎?吃東西牙齒會鬆動嗎?哺乳會疼嗎?會一夜一夜睡不著覺?大把大把地掉頭發嗎?”方芊筠連珠炮似地發問。
“漏尿”兩個字再次讓蔣昊僵在原地,大庭廣眾之下,他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被玷汙了。這女人,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太不體麵了!
“孩子我自己生,自己養,沒花你一分錢,沒讓你出一分力氣。最難最窮最無助的時候,是秦言幫我熬過去的,他才是我的家人!”
蔣昊這一次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方芊筠披在身上的盔甲,上麵遍布芒刺,塗著劇毒,自己根本別想打破來喚回些許舊日溫情。
“行,方芊筠。”蔣昊抬起手來哆嗦著指著對方,“我好話說盡,你既然不領情就踏踏實實在家等著接傳票吧。還有,你剛才動手抽我的樣子攝像頭肯定都錄下來了,我看法官放不放心把孩子交給一個控製不了情緒的瘋婆子。”
說完,蔣昊也不敢和周圍吃瓜同僚的眼神對視,低著頭一路小跑奔向大門。
方芊筠抱著孩子站在原地,頓時失去一切支撐。這次來,她已經把底牌全亮了出來,可既沒得到秦言的消息,又和蔣昊撕破了臉,簡直是一敗塗地。懷中和背被的兩個小家夥哭得近乎抽搐,她也終於抗不住般蹲在了地上。眼淚撲簌簌地從眼眶中湧出來,打濕了梅花細軟的頭發。
片刻之後,一隻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方小姐,你起來吧。”
方芊筠抬起頭,透過半溶解的視覺中看著麵前這個眼熟的男人。他的臉色灰敗,整個人的狀態不比自己好多少。
福至心靈般,方芊筠忽然想起他是誰了:“你是江川濃?”
“是,我知道秦言在哪兒。”
“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