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擔心江逆在看到她的臉時會不認識,正準備解釋時,對方微涼的唇卻已經壓了上來,像是久逢甘露,又像是千年離別一般。
這個吻來的熾熱而毫無保留。
直到周圍場景轉換,她才發現自己和江逆已經破除幻境回到了佛堂之中。
餘光瞄到這麼多人,她趕緊扯開江逆的臉,江逆卻從不在意旁人目光,雖意猶未盡卻也未抗拒,轉頭冷峭看向眾人。
柳落落隻注意到角落裏跪地插蕭入腹而死的聶遊雲,心中唏噓一聲,卻絲毫不覺同情,對麵聞秋瑾似乎精神有些恍惚,被江少庭攙扶著低頭愣愣盯著地板。
倒是闕星,不愧是大乘境修士,除了臉色稍微蒼白了一些竟不見任何影響,而站在幾人身後那人……
“慧普大師。”
慧普緩緩一笑,輕道了句“阿彌陀佛”,皮膚卻令人震驚的快速衰老起來,眾人驚愕看去,隻見不到一瞬時間,他便從一個麵容清秀的年輕和尚變成了垂垂老矣的老者。
“慧普大師你……”
慧普淡淡笑了笑道:“此幻境乃我畢生修為所造,幻境破則如燈滅,這也是貧僧的命數。”
“慧普和尚,你們無量山是決心要向著魔道了?”
闕星冷冷道了一句,她如今不急著殺人,反正人都在這裏,誰也跑不掉,她現在倒更想知道他葫蘆裏買了什麼藥。
慧普神色始終平和,聞言不急不緩卻反問道:“闕仙主自詡能通曉天道,兩百多年前曾為江公子算過一卦,如今此卦可有改變?”
闕星冷笑一聲:“蓮身魔心,仙道將覆,自不會變。”
“那闕仙主可算出這位姑娘的命數?”
闕星皺眉看了柳落落一眼,又瞥向他:“何意?”
慧普卻搖了搖頭:“兩百餘年前,我也曾為江公子算過一卦,雖是仙道逆鱗,卻有破咒之機,而這機,便是這位姑娘。”
“不可能!”
“闕仙主,不論你是否承認,天道確實已經摒棄了仙門,你自詡窺視天道,卻不知當年那神蓮池中的妖血,正是我所放。”
這句話惹得幾人驚愣非常,皆不可置信向他看去。
闕星瞪著他道:“是你!你為何要這麼做!”
“貧僧這般做自不光彩,可早在那日之前,聞仙主已有了煉化江公子靈根的心思,是也不是?”
煉化靈根?
江少庭不可置信看向自己的母親,卻見她眼神躲閃,極力搖頭道: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她聲音嘶啞非常,目光渙散,竟是已經瘋魔癡癲的樣子。
江少庭死死握住她的手,想從她眼中看出一點裝的可能,可惜,她是真的瘋了。
煉化靈根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段,是將另一人的靈根以特殊的手法生生拔除渡給另一人,然而這法子成功率極低,且非是至親不可,母親竟在那時就想將弟弟的靈根煉化到他身上?
柳落落心疼的抱緊了江逆的腰身,然而江逆卻已經是一副冷漠至極的模樣,似乎再也不會為這個女人心起波瀾,隻是到底是他骨子裏藏了許久的傷疤,目光在掃到那女人惶恐癡狂但毫無愧疚的臉時,他還是不禁握緊了拳頭。
“是以,我才無奈用這種極端的法子逼她放棄江公子,雖是好意,但也到底是造成江公子多年心結的罪魁禍首,貧僧心愧。”
“那些偷取魔核的奸細也是你派去的?”江逆冷冷扯了扯唇,對他的致歉不置可否。
慧普點了點頭:“那時我算到柳姑娘會出現在妙音宗,又因為答應了一位朋友要替她收集魔核,於是便特意借此引你上了妙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