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克製瘟神的說法深信不疑。
許是朝中大臣已被刑部排查幹淨,太後又重新開啟朝鳳殿,每隔五日便召集內閣大臣詢問抗疫的進度,倒是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
幾日過後,漠北傳來消息,攝政王病情加重,怕是要抗不過去。
太後得知此消息,沒有太過悲傷,反而將近期負責修建運河的工部呂侍郎留在宮中一夜未歸。
群臣不禁感歎,不僅老夫少妻不可靠,就連俊夫賢妻,大難臨頭,仍是各自飛得痛快啊!
攝政王在漠北還沒咽氣,小太後就尋到暖榻的相好了。
這日,石中鈺正在批閱奏折,殿外傳來通報。
“啟稟太後殿下,倉部主事石禹臨求見。”
這是父親在瘟疫爆發後第三次入宮尋她,前兩次,都被以政事纏身拒絕了。
不過今日,萬事俱備,也是該做個了斷了!
“下官石禹臨,叩見太後殿下。”
石中鈺端坐在太師椅上,目光越過桌案,落在堂中叩拜的臣子身上。
權勢果然是上好的延壽丹,這一世父親沒了右相之位,僅僅兩年未見,臉上疲態盡顯。
“石卿免禮,今日前來有何事稟奏?”
石禹臨抬起頭,看向黃花梨桌案後神色淡淡的女兒,覺得甚是陌生。進殿前原本穩操勝券的心,也開始動搖起來。
“下官尋到了根治京中瘟疫的藥方。”
“哦。什麼藥方,石卿從何尋得?可否找洪掌院查驗,確保藥方有效?”
麵對太後接連發問,石禹臨靜默片刻,開口問:“太後可否遣退殿中宮人。”
“你們且退下。”
石中鈺擺手退下朝鳳殿內伺候的宮人,待書房中隻剩下他們父女二人,她迫不及待問:“父親當真尋到了可以根治瘟疫的藥方?可拿給洪掌院瞧過?”
看向神色急切的女兒,石禹臨微微一笑:“自然當真,不必給洪掌院過目,此藥方絕對有效,太後可拿此藥方到病坊中找病患一試。”
石中鈺麵露疑惑,似是不太相信:“父親怎會確保此藥有用?要知和劑局中的太醫在患者身上配比數百種藥方,依舊未尋到根除瘟疫的法子。”
“因為...京城的瘟疫,便有由我一手策劃!”
此言一出,書房中陷入良久的沉默。
“父親...此言是何意思?”
瞧見桌案後的女兒終於露出驚恐之色,石禹臨輕笑一聲道:
“夏末時,倉部為京郊幾個村落送去新農具,農具上被我放了能夠感染瘟疫的菌斑,導致瘟疫在最初幾個村落爆發,後來,我更是借朝廷向民間派發抗疫物資時,指示劉銘將摻有菌斑的物資發給百姓,讓瘟疫迅速傳播。”
“父親...為何要這樣做?”
“自然是為了讓太後能夠擺脫攝政王鉗製,鈺兒可知道,現下京城百姓都稱太後你是南朝的活菩薩!”
“這些謠言,原來都是你散布的,父親可是魔怔了,不惜用無辜百姓的性命來成就女兒的虛名!”石中鈺眸光轉冷,看向皮笑肉不笑的石禹臨。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鈺兒這段時日獨攬皇權,不也嚐到了當權者的滋味。”
見石中鈺板起臉不接話,石禹臨冷笑一聲。
“太後不必同我裝傻,我早知攝政王在漠北痊愈的消息,隻可惜疫症沒能要了他的性命!昨夜京郊大營調遣兩萬黑鱗軍前往淮南,想來你們已察覺賢王有所異動。”
“父親消息倒是靈通!”石中鈺忍不住嘲諷道。
“自然,出兵自需要調配軍備,其中又有那項不經倉部之手,攝政王殊不知將下官貶到倉部,倒是更方便我行事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