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香氣,帶來撲麵的燥熱。
桑延穿著黑色的T恤,眸色似點漆,手肘搭在欄杆上,聽著外頭不知從何傳來的笑鬧聲。他沉默著,沒有回答,將手上的煙抽完。
不知過了多久。
在段嘉許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
桑延忽然淡笑了聲,平靜地說:“來不及改誌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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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按部就班地過著。
桑延結束了軍訓,被曬黑了一圈,開始了大學三點一線的生活。在這期間,他受到不少女生的追求和告白,卻對這方麵沒有任何的心:-)
再之後,微信這個通訊軟件上線。
某個晚上,桑延看到“新的朋友”那一欄裏,多了個紅點。他點開一看,看到對方的名字隻有一個“溫”,而微信號是wenyifan1024。
——通過手機通訊錄添加。
桑延盯著看了幾秒,點了通過。
那頭沒主動跟他說任何話。
似乎添加他這個事情,隻是失誤之下的一個舉動。
又過了一段時間。
桑延看到她發了第一條朋友圈。圖片是一張辦公桌上放了一大摞報紙,她配上的文案是:【看了一周的報紙,明天再沒事幹我就開始背了。】
鍾思喬在底下嘲笑:【哈哈哈哈哈哈找到實習不錯了!】
順著圖上的字跡,桑延認出那是宜荷日報。
再次去宜荷,路過一家報亭時,桑延的腳步稍頓,走了過去。他從錢夾裏掏出幾張一百,遞給報亭的阿姨,輕聲說:“阿姨,每天的宜荷日報,您能給我留一份嗎?”
“啊?留一份?”
“嗯,我三個月來拿一次。”
……
溫以凡畢業典禮的那天,桑延進了禮堂,坐在後排看著她上台領了畢業證。他看著畢業典禮結束後,她被朋友拉著出去拍照。
在他眼裏,她站在人群之中,永遠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永遠是能讓他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存在。
某一刻,桑延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他盯著遠處的溫以凡,她身陷人海之中,像是被一道屏障與他隔絕開來。
那麼多次。
她沒有一次發現他的存在。
從始至終。
她似乎從來都看不見他。
桑延身著正式的白襯衫西裝褲,盡管他並不適應這樣的穿著。他舉起手機,時隔四年,當著她的麵,喊出了她的名字:“溫以凡。”
順著聲音,溫以凡茫然地看了過來。
那是桑延第一次,沒戴口罩和帽子出現在她的眼前。
他矛盾至極。
渴望被她發現自己,卻又不想被她發現。
在溫以凡的視線徹底投到他臉上的那一瞬。
桑延還是轉了頭,往另一個方向走。他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溫以凡。她的臉上還帶著淺顯的笑意,似乎還沉陷在畢業的快樂之中。
理應如此。
這是讓她開心的日子。
不適合見到,不該見到的人。
他彎了下唇,一步一步地遠離了那片熱鬧。
猶如以往的任何一次。
他獨自一人前來,又獨自一人離開。
像是來來回回地重複著,一段孤獨而又沒有盡頭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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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桑延跟幾個朋友合資開了個酒吧。他留在了大四實習的公司,工作上的事情忙,去宜荷的次數也隨之減少。
通過溫以凡的朋友圈,桑延知道她換了新工作,去了宜荷廣電的新聞欄目組。
其餘的,他一概不知。
有空時,桑延會登錄一下那個網遊。
時隔好幾年,這個網遊已經漸漸衰敗,玩家數量大不如前,好友列表裏全是一片灰。順著地圖走過去,隻能偶爾見到幾個刷等級的工作室。
13年夏天的某個晚上。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