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柏旁邊,開玩笑道,“不要說的像你兒子考不上一樣啊。”
奧賽成績早出了,柏舟一位居榜首,遙遙領先第二名40分,震驚競賽界。
這樣的天才,高校怎麼可能不搶著要,藍山都聽說甚至有大學殺過來問人了。
柏舟一安靜坐在一邊,提到自己名字,輕輕一抬眼,有些不耐煩。
“我兒子,那不是八字還沒一撇嘛!”潘詩打個哈哈,再問,“所以你有心儀的學校沒有,想去哪所?”
“市二高吧,我聽說他們校園有攀岩牆,食堂還很好吃。”藍山老老實實回答完,又鬱悶,“幹媽你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問我去哪呀?”
“哎呀——”潘詩拉長聲音,從後視鏡裏落個揶揄眼神,“這不是某人不好意思問,硬要我代勞嗎?”
嗯?
藍山一愣,猛然扭頭看柏舟一:“你不參加國家選拔?”
和小學一樣,國數院也對初中生展開國家選拔,選中的初中生將去往北京讀高中,針對世界奧林匹克賽進行培訓。
世界級奧賽,別說去參賽,去獲獎,光是有備選資格,就會被各大高校哄搶。
北京的各大高校……那可真就是平步青雲。
“不一定選得上。”柏舟一說,“留個後手。”
“扯吧你。”藍山壓根不信他,南方大區的奧賽第一,發揮最穩定的種子選手,怎麼可能選不上,柏舟一就是空一道大題,都能輕而易舉達標。藍山警惕,“你別瞎搞啊,好好考,別耍小性子。”
“我耍什麼性子。”柏舟一皺下眉,平平說,“我真不一定考上,別給我壓力。”
藍山不接話了,他想到柏舟一前世不知怎麼的,真就邪門沒被選上……而他終止這個話題,是因為覺得柏舟一有點生氣了。
藍山和柏舟一相識十九又十四年,藍山的“覺得”,一般概率是百分之百。
藍山可以很自信的說他能讀懂柏舟一百分之九十九的大腦信息,剩下百分之一是數學。
他頭扭得更偏了,手伸出去,撓柏舟一的下巴,撓貓似的。
柏舟一的下顎線條流暢,偶爾能摸到一個個隱在皮膚下的胡渣點,藍山喜歡這種手感,總手欠去摸。
藍山側著身撓著,前生柏舟一下顎有道疤,摸起來刺人,現在啥都沒有,一提溜從下巴到喉結,很是順暢。
藍山很滿意,他想柏舟一馬上就要把他手拉下來了。
下一秒,柏舟一抬手,把藍山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扯下來,藍山一掙,又要去撓,柏舟一再擋,三番五次下來,柏舟一煩了,五指張開,強行把他手捏成拳頭,攥在手心裏。
藍山老實了。
前世也是,柏舟一不給他摸下巴,一動手就被強行鎮壓。但藍山這人是越不給越要弄,兩人就給不給摸一事大戰過三百回合。後來柏舟一脖子上添了個傷痕,藍山到底不是完全不懂事,老實不去撓了。
柏舟一傷口好了,藍山恰好也過了手賤期,不再對他動手腳,反倒把柏舟一弄得不習慣,偶爾會借著累的借口把腦袋塞藍山腿上,逼著藍山撓貓似地給他順毛。
藍山還挺受寵若驚的,柏舟一越長大越冷漠,對誰都沒好臉色,高嶺之花學梅花鹿低頭吃草,草都草了……
其實也沒那麼高嶺之花,不過是長大走散了,藍山也再拿不準柏舟一的想法。
散了就散了。
藍山手指蜷起,被扣在柏舟一掌心,他莫名抬眼看下柏舟一下顎,那裏什麼都沒有,他舒坦了,心想什麼疤痕是男人的榮譽啊,還是沒疤好看。
他正胡思亂想,忽然聽柏舟一問:“亞軍,想要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