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央錯視她為宋心誠的替身,現在他已經不避諱宋心誠了,甚至有時候就當著她的麵與她調.情,更故意令她叫出來,想要以此來刺激宋心誠。
一陣風拂過,撩起冷梨霜麵紗的一角,她扯了扯嘴角,目光愈發變冷,她心中發狠。
上一世自打小起她就喜歡顧颯,為了得到他,她不惜一切手段靠近他,隻可惜縱使她除去了心水,他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碰過她。
心水走後,他一心求死,他連到死都不肯回頭看看她。
上一世裏,她又何曾過得安穩過?她強迫他娶她,他不允,她用他家人脅迫他,他以冷臉對她。
他義無反顧殺進戰場,一心求死,最終如願以償,可她呢?她也因為悲痛過度,拔刀自刎,又一次追隨他,期許來世或許他願意寵她。
可是這一世呢?
他依舊不愛她。
如今的她,在他眼底是惡毒女人。在倉央錯眼底,是宋心誠的替身。
如今的她,活得不人不鬼。
她恨,恨心水,恨一切都是因為她搶走了他。
冷梨霜想了想,取出一錠銀子,拉過臨街賣花的女童,要她送了一支珠釵上去。
……
夜風深沉,窗外寒風冷冽,屋內卻是吉燭高照,紅豔豔一片,甚至連窗戶上都貼著大紅的喜字。
顧颯醒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畫麵,心水鳳冠霞帔側坐在他床頭,呃……不是正經坐著,而是蹙著眉頭正與頭上的鳳冠在做著較量。
顧颯定睛看看,原來是一縷發絲兒勾在了鳳冠上,難怪她歪歪扭扭皺著眉頭。
顧颯抬手,幫她將那縷發絲兒取下,心水察覺到他動作,詫異回眸,又驚又喜,“你醒了?”
“對不起,我一不小心睡著了。”顧颯愧疚地向她笑笑。
可話還沒說完,便又聽她迫不及待地伏到他身前說道,“顧颯颯,你有救了。”
“有救?”顧颯詫異,無憂草是劇毒,無人能解。
“隔壁住了個小老頭兒,他說能解,你猜他是誰請來的?”心水眉飛色舞道,她是真的開心,好似山重水複,本正絕望,卻又突然找到了出路一般。
“誰?”顧颯遲疑。
“許隱娘。”心水拉長了聲音,迫不及待道,神采奕奕,眸中帶光。
“許隱娘……”顧颯重複一句,默默將身子靠到枕上,心中愧疚更深。
許隱娘救他,全是母親護女之心。
“顧颯颯,剛剛你昏迷,我給你用了一點點藥,現在你……你還能起得來嗎?畢竟……店家已經將東西……都送過來了……”心水聲音越說越低。
顧颯順著她的話,以目光緩緩掃過屋內,店小二辦事果真利索,半天的功夫就將這屋子收拾成了洞房的模樣。
紅燭,喜帕,新郎服,甚至還有合歡酒。
火紅的燈燭下,小小女子更顯明豔動人。
“剛剛你昏迷時,我喂了你一碗藥,那老頭兒的方子,隱娘熬的……不過你放心,那藥我試喝過,到現在都沒事,所以不是毒藥……我很謹慎的……”心水迫不及待解釋道。
顧颯瞧她雙頰胭紅甚至好看,下意識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點頭應道:“隱娘信得過的。”
“那既如此,你還有力氣嗎?我們……”心水目光掃過喜帕,欲言又止。
小女子欲說還休的模樣甚是可愛,顧颯掙紮著起身,又恢複一慣吊兒郎當的模樣,“你放心,洞房夜要做的事情,我還都可以……那些都是本能……”
這個人,死性不改,得了便宜就賣乖,明明臉色還白著,眼眶也還凹陷著,一副病殃殃的模樣,還有勁撩.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