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廁所的隔間,看著僅和謝淮一牆之隔的門,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想起謝淮右手食指上的燙傷,他以為是他學抽煙留下的。
他想起謝淮手上那道疤,想起他說自己經曆的那場飛來橫禍。
他想告訴自己冷靜點,謝淮說他失憶了,但此刻他真的很想衝過去,讓他把車禍的前因後果吐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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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正式開始了,秦狗的火葬場真的要來了(但解決一定是皆大歡喜的HE
司法不照進現實,拜托不要太糾結細節orz
第60章 咫尺之遙
秦軼言想給自己一點冷靜時間,從衣櫃裏取出一套幹淨的衣服丟到床上:“先去洗澡吧。”
謝淮不知道他接了什麼電話,隱約覺得他麵色凝重,又不敢直接問,聽話地低頭。
“還有毛巾。”他在櫃子裏翻了幾下,撕開包裝遞給他,“洗漱用品都在浴室,你可以直接用。”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如果你不介意。”
謝淮當然不介意,反而嫌他語氣生疏,隨口應了聲沒事,端著臉盆走進了浴室。
研究生自帶獨立衛浴的宿舍比他們的大澡堂舒服多了,謝淮剛入學時每天晚課,不僅擠還飽受洗冷水澡的痛苦。
不過現在,他也沒心情享受生活,隨便衝個澡就結束了。
沒想到秦軼言給的那團衣服裏沒有睡褲,上衣也是很寬鬆的加大碼,一直遮到大腿根,黑色內/褲在白T邊緣若隱若現地露出一小截。
無奈,他隻能晃著兩條大白腿,耷拉著一頭濕漉的毛出來。正在心裏犯嘀咕,微垂的視野裏突然冒出一雙熟悉的腿。
他抬頭,四目相撞。
秦軼言雙手環胸,微垂的雙眼直勾勾盯著他。見他開門,還刻意往前走了幾步,將他逼入牆角。
似乎一直在門口守著。
謝淮嘴唇翕動,從鼻腔裏冒出幾個音節:“不用看著吧?我又不逃。”
秦軼言的眉毛又壓低了點,平靜地注視他,沒有說話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在逼仄的玄關裏站了半分鍾。
謝淮下意識屏息,冷風直往他沒擦幹的腿上吹。半晌,他攏了攏披在肩上的毛巾,小聲說:“有點冷。”
對方聞言悶悶地歎了聲氣,從衣架上取下早準備好的毛巾,上前裹住他還在滴水的頭發。
“唔。”謝淮的腦袋被他壓低了幾寸,一頭悶進他的胸口。一陣急促的呼吸劃過耳邊。
但力道卻很舒服,鬢角的碎發隨毛巾擺動,紮在他臉上。
“發生什麼了?”他終於忍不住問。
秦軼言手頭動作一頓,抬起另隻手攬住他的肩膀,走進房間:“我想問你一件事。”
“說吧。”謝淮心裏也沒底,但還想努力安慰他。
秦軼言卻避開了眼神交流,摟著他的肩回房,直奔主題:“你出車禍後真的完全失憶了?”
謝淮想不到他會問這事,腦中思緒停滯片刻,本能地點頭。
“我撞傷腦子了,昏迷了十多天,醒來後大腦一片空白,連筆錄都沒法做。”
他隻覺得痛和害怕。
“那總知道時間地點吧?”秦軼言把椅子拖到床邊,在他對麵坐下。
謝淮立刻感到一陣獨屬他的壓迫感,無聲地訴說某種迫切。
難道是因為半小時前的那通神秘來電?謝淮拘謹地並攏雙腿,像受審的犯人如實招來。
“2016年5月,我15歲,高一下。家裏人非要逼我選理科,我和他們吵了架,想去西柴市待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