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他抖動著睫毛點頭:“我想好了。”
從上一世就想好了。
“套套我放抽屜裏麵了。”
頭頂的每束燈光像無數隻無形的帶著撩撥意味的手,隨著他們糾纏的時候在他們周邊遊蕩,悄無聲息地順去兩人所有衣物。
他們相互坦誠,成為了彼此唯一的救贖。
江知禾的尾音很淡:“顧然,你可別反悔。”
“不會。”
……
……
……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兩聲,繼而又悄無聲息地在夜色中遁入沉寂。
過了一會兒,屏幕又亮了起來。
是一條微信信息。
季林。
從淩晨開始,雪一直時下時停。
翌日清晨。
顧然把自己捂在被窩裏,露出一雙泛紅的眼睛看江知禾下床打開衣櫃翻找衣服。
“你的衣服我放最裏麵的隔層了。”
顧然嘀嘀咕咕地指揮他:“鞋子我也買了幾雙,都是你喜歡的類型,還有圍巾,我買了一對,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嗓子不疼了?”江知禾回頭瞅他一眼。
“疼……”顧然拖著聲調:“要親親,要抱抱。”
江知禾取下幾件衣服,無奈道:“給你兩分鍾時間,起來穿衣服。”
顧然偏不。
他們的關係不知不覺變了,變得黏糊,更親密了。
顧然把恃寵而嬌發揮到了極致,他把手從被窩裏伸出來,撒嬌道:“要抱抱才能起來。”
“顧然,別鬧。”
顧然垂下手不說話了,江知禾似是無聲歎息,跨步走過來把衣服放一邊,“伸手。”
“疼。”顧然手也不伸了,神情自若地翻了個邊背對他:“哪哪都疼。”
江知禾佇立在床邊靜靜地看他耍賴哼唧。
空氣很安靜,一直沒傳來江知禾的聲音,顧然心裏打鼓,難道是太嬌縱了?太任性了?
心裏百轉千回,顧然小幅度回頭看床邊的人,卻被觀察的人捕捉個準。兩人無言對視幾秒,顧然先扛不住了,他委屈地眨眼睛:“是真的疼,你昨晚太凶了。”
“哪凶了。”江知禾平靜的敘述:“你不是挺舒服的,一直讓我別停。”
江知禾一臉禁欲的模樣說著葷話,顧然從臉紅到了脖子根,還硬要佯裝不滿意:“誰說的,我哪爽了?我都沒嚐出是個什麼味兒。”
“你不是吃了?”江知禾又丟了個雷。
顧然刷地轉過身,簌然悶哼一聲:“我去。”
“別說髒話。”江知禾俯身親吻他的額頭:“你還有五分鍾時間。”
顧然也知道什麼叫適而可止,聞言果然安靜了許多,乖乖掀開被子準備起床。
江知禾就單腳跪在床鋪上給他穿衣服,顧然安靜了片刻,忽然問他:“你身上的傷口和斑紋是怎麼回事?”
江知禾給他穿毛衣的手僵了一瞬,就又低頭繼續手中的事。
顧然不依不饒:“又是我不能知道嗎?”
“抬手。”江知禾說。
顧然抬手了,但卻攥住了江知禾的手腕,冰涼的珊瑚珠被他捂得發熱。顧然的掌心隔著一條細細的紅繩和圓潤的珠子與骨骼相貼。
他像個著急的小貓,因為過於緊張,攥著手腕的手心裏黏膩成一片。
江知禾輕輕板開他的手,在他手心裏捏了一下:“從小自帶的。”
顧然一點都不信。
誰會從小帶傷帶青色的斑紋?就算是胎記也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