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明給他描繪出的那數銀子數到手抽筋的美好願景後,那活了大半輩子從未想過自己可以擁有如此多的銀子的劉老頭,雖然他對此不太相信,但是,聽在心裏卻是美滋滋的。
“無論這次買賣成敗與否,小老兒跟定公子你了。有什麼需要小老兒幫忙的,公子你盡管吩咐便是。”那劉老頭看到楊明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方才又見識到了他那伶牙俐齒的兜售功夫,當下便已是心服口服。又聽到楊明說話十分的客氣禮貌,便就立馬拍起了胸脯道。
“劉老伯,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官宦商賈之家的公子哥,隻是一個普通的市井小民罷了。您老人家別喊我‘公子’了,晚輩名字換做楊二,以後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了。若是您覺得直呼其名不太好,那就喊我小楊就行了。”楊明方才從這老頭兒的話中聽到他說自己姓劉,本著尊老愛幼的原則,他便張口叫起了“劉老伯”,而他對於什麼“公子”、“才子”的稱呼,聽得十分刺耳,便故作謙虛地道。
“公……好吧,那以後小老兒我就叫你楊二兄弟吧。”那劉老漢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很顯然對於楊明說的這一番話將信將疑,不置可否地道。
“呃,嘿嘿,那我就叫你劉老哥。”楊二聽到站在他麵前的這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兒叫他兄弟,他靈機一動,覺得自己再喊他老伯的話,這輩分豈不是就亂套了,不如順水推舟送給一個人情,自己勉為其難暫且認下他這個年紀跟自己老爸相仿的老哥吧。想到在這老劉頭兒的身上占了個大便宜,便曬然一笑道。
這一老一少兩個兄弟就這樣一來二去,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了一番,便都對彼此產生了幾分好感。這合夥做生意嘛,以後就是搭檔了,若是對彼此都還是生分,配合起來定然難有默契可言。自然,這生意也就做不好了。深知此道的楊明,當然要跟他今個兒認下的這個老大哥好好地推心置腹地東拉西扯一番了。
閑扯了小半個時辰,便已到是過了午時的光景。早上起來,得知自己睡了三天三夜的楊明,此時已感到饑腸轆轆,看起來有些幹癟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咕咕”地叫了一陣。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得慌。更何況對於睡了三天三夜未喝過一口水未吃過一嘴飯的楊明來說,已是餓的前胸貼後背都有過之而不及了呢。
這劉老頭兒雖然已過不惑之年,頭發花白,眼睛渾濁,可是,這耳朵卻是靈驗的很。當下,便已隻自己認下的這個生意小夥伴定是肚子餓了。他想到,方才那楊明把他那製作粗糙的一小摞有上百張的路線路兜售一空,粗略一算,足足賺了有二兩銀子。為了表達對楊明的謝意,他這個做老大哥的,二話不說,就提議今個兒中午一起下館子打打牙祭去。
作為一個老大哥,而且還要借這次打牙祭還楊明一個人情呢。請客請到底嘛。手裏攢著二兩碎銀子的劉老頭兒打腫臉充胖子,故作一副地主老財姿態,拍著胸脯衝著楊明大方客氣說:“楊二兄弟,今個兒多虧你幫了老哥的大忙,如若不然的話,那一百來張的路線圖,老哥我還真不知曉要兜售到什麼時候呢?這條大街上的酒樓飯館,楊兄弟你隨便挑,菜你隨便點,老哥我付錢。”
“既然劉老哥如此抬愛小弟,俺小弟我就不客氣了啊。”楊明曬然一笑,指了指身前不遠處的哪一棟外觀看起來頗有些氣派豪華的三層酒樓,毫不客氣的道。
肚子裏隻剩下胃液的楊明,當下便舉雙手雙腳讚同了劉老漢的提議,心道:有人請客做東,不吃白不吃。白吃誰不吃呢。再者,接下來,如何利用下午的時間,收集秦王府麵試門客和侍衛的資料還都沒有任何的思路呢。在這盛情難卻之下,倒不如跟劉老頭兒好生地計議一番。自己前世談生意不都是邊吃不談嘛。這個優良的傳統應該繼續發揚廣大才對。
畢竟,這劉老頭兒手中的那二兩碎銀子是老子我用著三寸不爛之舌、費盡心機、口幹舌燥掙來的。既然,是老子自己掙的錢,花幹淨了也無妨嘛。至於一不小心超支了的話,其餘的老子補上就是了。等這接下來談的生意大功告成了,分給這劉老頭兒幾百兩銀子就是了。
楊明本就人生地不熟,方才從秦王府一路漫無目的地走來,對此地更是感到十分陌生,那裏知道這大街兩旁的飯館茶樓的菜肴價錢貴重呢。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也怨不得他。不過,那方才還一副地主老財架勢的劉老頭,順著楊明手指的方向看到那三層酒樓後,當下心裏“咯噔”一聲,心涼了半截,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眨巴眼的功夫,搖身一變,換成了一副貧下中農的窘態了。
這楊小兄弟莫不是在明擺著宰我麼,那酒樓豈是我等市井百姓消費得起的地方麼。我這手裏好不容易賺到的這二兩碎銀子還未在手中暖熱,恐怕就要送給那酒樓店掌櫃的了。罷了罷了,按理說,這二兩碎銀子也是楊小兄弟幫我賺來的,這次都花在請他吃的飯菜上,也算是用對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