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靠近,目光落在唐安然的唇上,一邊用指腹摩攃她的下嘴唇,一邊低聲道:“曲禾韻在M國陪了我半年,可她對我來說,著實枯燥無味,我看著她的模樣,無時無刻不想著你,你比任何人都讓我欲罷不能。”
薛曼綺俯身,想親下去,唐安然扭頭躲避,鐵門這時被急促的敲了幾下。
“砰砰砰——”
薛曼綺臉色一滯,直起身來,嚴肅的用英語問:“什麼事?”
外麵傳來男聲,用帶著明顯口音的英語說道:“不安全,我們該轉移了。”
薛曼綺忽而一笑,對唐安然道:“蘇清祭不來救你,唐家的人倒是對你上心,不過你放心,這回唐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護住你了,你是我的,你身上的每一條傷痕都是我的珍寶,你永遠都是我的。”
唐家?
沒等唐安然弄明白薛曼綺說的“唐家”是什麼意思,薛曼綺便對門外喊了句英文:“進來吧。”
三個穿著雨林偽裝的男人應聲而入,不由分說的把唐安然從鐵桌上弄下來,粗魯的用膠帶封住她的嘴,並再一次用袋子蒙住了她的頭。
中午,京城。
宋若唯已經離開了蘇清祭的辦公室,蘇清祭沒讓保鏢把她架出去,是宋若唯自己離開的。
蘇清祭沒有掩飾對她的失望,身為前輩的失望。
宋若唯變了,在她發生與唐安然停車場熱搜的那時起就變了,她的眼神不再純粹,不再像當年參加比賽時那樣單純、那樣充滿希望與一身朝氣。
而那些,恰恰是蘇清祭曾經欣賞她的點。
蘇清祭沒有問宋若唯走出星洲傳媒之後會做什麼,不管是否幫助高子榮,她都不在乎,但如果宋若唯真的去幫高子榮,蘇清祭也會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宋若唯。
因為那樣的宋若唯,本心已經泯滅了。
不是說不幫她蘇清祭就是泯滅本心,而是明知是錯的,還去做,那是真正的僭越了人最根本的正義與道德。
一個人,不能沒有良心與良知,蘇清祭自認算不上一個好人,她知道自己的性格多有強勢,這是在成長環境下養成的。
她從小到大,在蘇家、在娛樂圈,見慣了資本有多麼擅長操作,權力、金錢和地位能讓一個人瘋狂到什麼程度——蘇蘭一家就是眼前的例子。
從來沒有人接近她不是為了某種利益、某種交易。就像宋若唯,蘇清祭在比賽時就清楚她打的什麼心思,所以宋若唯在蘇清祭眼中,隻會止步於對於一個晚輩的欣賞,不可能萌生別的感情,因為她厭煩別人對她有目的性的接近。
直到唐安然的出現,才真切的讓她感受到了善良有多麼溫暖,唐安然是她遇見的唯一例外。
魚淩亦和宋若唯都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被一個“平平無奇”的唐安然吸引,其實這就是原因,唐安然從來沒想過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恰恰是這種毫無所求吸引了蘇清祭,讓她不知不覺的,從有好感,到喜歡、再到愛上。
可是,還沒等到她與唐安然好好相處、她們彼此的心意才表明沒多久,就橫遭禍事。
蘇清祭不怕蘇蘭會對她下狠手到什麼程度,她有翻本的自信,即便翻不了身、即便星洲垮台、副業破產,以後娛樂圈再沒她的容身之處,她也都無所謂,換一方天地,憑借眼下的積蓄,後半生她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所以前幾天回國時,就算被軟禁在蘇宅,蘇清祭也都表現的鎮靜沉著,可在得知唐安然被綁後,她是真正慌了神,心跳都亂了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