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曼綺被四個便衣帶到了一個沒有人的房間。
“薛二。”
薛曼綺本來靠在牆上,毫無表情的閉著眼睛,聽到有人叫她,她慵懶的抬起眼皮,往聲音的方向掃過去。
“呦,這不是熟人嗎?蘇大小姐,哦,不對。”
說到一半,她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現在您可不是大小姐了,我該叫你什麼呢?應該是......蘇董事長?”
她把最後四個字的稱呼聲音拉的很長。
“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看守薛曼綺的四個便衣互相看了看,默契的退到後邊。
蘇清祭沒什麼表情,不緊不慢的走向她。
薛曼綺笑意吟吟,等她停下,才問:“怎麼樣?看到了嗎?都看見了吧,我的傑作好看嗎?”
“什麼傑作?”
“唐安然身上的傷啊,那些新傷舊疤,都是我親手一鞭一鞭留下的,全都是我的傑作。”她的聲音和眼神都極具挑釁。
蘇清祭低著頭,聲音冷冷的,“將死之人,還逞這些口舌。”
薛曼綺大笑起來,“有什麼不能逞的呢?能在最後的日子裏給你添堵,是我的榮幸。”
“是因為那罐奶糖嗎?”蘇清祭略微沉默後,忽然發問。
“什麼?”
“因為當年我說那罐送你的奶糖就當是扔了,所以你從小恨我到大。”
薛曼綺不以為意的嗤笑,“蘇董,您可真自作多情。”
蘇清祭也不惱,點點頭,眉梢一挑,“是,薛總從小到大鐵石心腸,怎麼可能因為一罐奶糖耿耿於懷到現在?我本來想,今天把你我的事都算清,如果你因為我的那句話記恨我,我可以先給你道個歉,然後再和你算安然的事。”
“你和我道歉?”薛曼綺神色諷刺,看起來滿不在乎,“您還會給別人道歉?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既然不是因為我那句話,高中再見到我時,為什麼要和我作對?”
“為什麼?”薛曼綺勾著唇,十分玩味,讓人分不清是苦笑還是嘲弄,“泥地裏的一條野狗,看不慣天上飛的金鳳凰,見到了就要聲嘶力竭的朝天上咬,恨不得咬下一口肉,看那隻高高在上的鳳凰喊疼出醜。”
“那些平日裏人人喊打、遍布爛瘡的狗見到天上飛的金鳳凰竟然有如此失態的時候,會特別、特別的痛快。”
“這種感覺,你懂嗎?”
薛曼綺直視著蘇清祭的眼睛,好像她此時根本不是一個階下囚,好像這次對視,仍然是高中時無數次與蘇清祭劍拔弩張的相遇。
“都是差不多的家世裏長大的人,你和我演繹什麼卑微者的複仇?”
蘇清祭笑了,她知道薛曼綺小時候很不好過,可誰又好過呢?她的家裏,又哪是溫馨快樂?薛曼綺如果非要給她這個理由,那對魚淩亦說還差不多,豪門圈子裏,魚家是被公認家庭和睦的。
薛曼綺愣了一下,而後收回眼神,自顧自的笑,“是,你姑姑被抓前都想置你於死地,彼此彼此。”
“行了,前者說完了,後邊的你想怎麼辦?”她動了動手腕,鐵銬嘩啦啦響,“我被銬著,躲也躲不了,你要算賬隨你。”
“我本來想揍你的,安然身上有多少條傷,我就還你多少。”
“您請。”
“但現在我看你如此可憐的樣子,我不想了。”
“可憐?!”薛曼綺感覺這句話是對她的侮辱,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