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顯睿智穿越郎,
當時危機此時常。
富貴浮雲非我有,
翁笑轉眼又堂堂。
上林下石森雙障,
海邊小鎮天路長。
附者如馳順明律,
籍也捫心不覺盲。
所有的人都在看鬆雪慶,看看他,是貨重要,還是那底艙的兄弟的命更重要。鬆雪慶看著福船的甲板上剛剛搬過來的貨,心疼的要命,這個時代,有錢什麼樣的手下招不來?剛才搬過來的這些,足足有三四萬兩的價值,怎麼能不讓人心疼。
但這個時候,他沒有猶豫,咬著牙說:“你們自己過來搬吧。”
“好咧,多謝大當家,”舶主一喜,這真他娘的拿命換來的,立刻叫了十幾個人,上去搬貨,而幾個人接著拿著火折子。
搬回來了貨,事情就變的簡單多了,約定再行到上海縣以東附近放人,而放人的手段也是尚雲問清想好了讓二方都放心的方式,要了兩艘柴火船,以長繩牽著。放人的時候,相距二裏地,割了繩索,再讓福船相救就是,如此,就算是一方反悔,也不可能。
因為在上海縣的左右,駐紮著金山衛七個衛所,有上萬人的武裝。而一旦沙船不放人,那就是要押著他們回舟山了,鬆雪慶在那個位置上,完全可以一鼓作氣追上沙船;而若是一停下救人,那時間就會有所耽誤。
氣得鬆雪慶最終咬牙同意,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了,這是他從事海盜業以來,最大的恥辱。
滿船的人如同對待英雄一樣對待著尚雲和阿布。但尚雲首先想的就是要錢,扯那沒用的沒意思,拿了錢來才是正經:“諸位:俗話說,酒中不語真君子,財上分明大丈夫,如今強敵暫退,還請諸位兌現承諾。”
眾人的一看麵麵相覷,本來都是想著把尚雲捧的高高的,成來一位英雄,一位敢於奉獻,為報恩而英勇奮鬥的英雄,好讓尚雲忘記此事,但偏偏遇到了一個奸商還奸商,直接的開口要錢。
但說好的價也不好後悔,再則在這裏後悔也沒有人能對付他那隻戰寵啊。
五千兩可不是一個小數,三百多斤,現在就堆放在尚雲的房間裏。黑黑的銀慶長丁銀,是目前日本銀幣裏含銀最高的了,上麵的字是個‘寶’字,而背麵是大黑像,(注:大概是日本人拜的佛教的神:財神神法級別)。
銀子,大明被稱為吸銀國,不是沒有道理的,不談大明的絲製品與陶瓷,單就全球的金銀比率,就能讓所有的人瘋狂,豐臣秀吉規定的金銀比率是為1:10,但稍後幾年似乎都波動在1:12或1:13之間,而同時在廣州的比率卻低至1:5.5,很少高過1:7.22。因此,把日本銀運入中國購買貨物一般可獲巨利。這就是日本諸大名、寺社均把入明朝貢當作贏利之機的原因所在,有的甚至把某種資金的籌集都寄托在入明朝貢上。
而而在西班牙,1個金比索通常值12個銀比索,因此,顯而易見從中國購買黃金意味著可以產生75%至80%的利潤。
別的不說,在這樣一個時代,就是玩個套彙,也能掙到手抽筋了,加上大明的物品引導著世界消費,所以大明吸銀就可想而知了。
船終於在的一個私港處,登岸了。李舶主終於送走了這個瘟神。
牟大牛與楚小剛跟著尚雲走了,他們知道,這段時間的好日子,那是因為有尚雲和阿布在,一旦離開了,李舶主肯定會找他們撒氣的,所以他們決定與尚雲同行。
上海縣,小剛的故鄉,小剛脾氣是怪了點,屬於典型的不撞南牆心不死的那種,但他更是一個大孝子,出海謀生,就是為了給母親治病,給她姐姐辦份嫁妝。父親走的早,母親獨自一人拉扯著將其姐弟養大,但身體操勞過度,三年前就病了。
姐姐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為了照顧這個家,為了母親、為了弟弟,至今還留在家裏支撐著。如今小剛得了尚雲相贈的一百兩銀子,所以急急的帶著尚雲直趕。
牟大牛家住嘉定,正好同路。
而尚雲則是因為需要置辦戶籍,辦路引,因為明代所有人都要入“籍”,否則便是‘無籍之徒’尚雲現在就是一個黑戶。在大明的地盤上,沒有路引幾乎就是寸步難行。
對於‘路引’是相當嚴格的,凡人員遠離所居地百裏之外,都需由當地官府發給一種類似介紹信、通行證之類的公文,叫"路引",若無"路引"或與之不符者,是要依律治罪的。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弄一套身價證明來傍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