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經營者的後台,那卻是柴東家萬萬惹不起的主,無論是財力還是官麵上的勢力,那都是榮昌號無法可及的,開始之時,榮昌號仗著經營時間長,進貨手段高,還能勉強的維持著,但越往後,矛盾越深,人家的手段也上來了,今年更是有人不斷的到店裏鬧事,店裏很快就門庭冷淡可羅麻雀嘍。所以現在撐不下去了,隻能走人了。”
喝了一杯酒,許世友淡淡的說著。
“哦,原來如此,”同行是怨家,這事不實為怪,無論哪朝哪代都是一樣,連孔子都因為辦個學校,最後將同行少正卯給殺了,更何況是飲食男女呢。這樣與自己無關,自己從事的是成衣,連絲稠都有可能進他怨家的,哪裏管那些事情。
與是與許世友談天說地,還別說,這個牙人看著年輕,這上海縣裏還真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各行各教也都麵麵俱到,而且樣樣都說的頭頭是道,著實讓尚雲長了不小的見識。
尚雲也不麵瞞,開始試探,說了自己欲盤下榮昌號,
“什麼,你要盤榮昌號?兄弟,你不想好了,那地方可不敢接手,聽哥一句,有錢買馬騎,不能受驢的氣,你這是往火坑裏跳啊。”許世友一聽驚了一下,怎麼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多的人,竟然如此有錢。但好心的提醒著。
“無妨,我隻是購下他的店,雙不去經營絲綢,沒有同行。”奪人財路者,猶如殺人父母,賺錢的招數多了,自己當然不會去找那頭疼。
許世友又勸了一會,當然沒有效果了。
酒後,尚雲與許世友分開,打算去找客棧休息,牽著馬車與阿布走在街道上。此時華燈初上,上海縣衙前的街道,幾家商鋪燈火通明,給夜色點上了畫龍之睛。
悅來客棧,此次是尚雲的目的地,不算遠,就在南門北邊不遠。
“那新來的孫食,不過杵頭海,是個火點,你去榮他。”突然,尚雲聽到了一陣,似聽到似聽不到的聲音,並沒有避諱他。
這是江湖上的切口,或者叫唇點之類的江湖黑話,孫食是男子,杵頭海是銀子多,火點是有錢人,榮字,直接就是偷。
這意思是自己碰到江湖高人了?
尚雲不由的想想,自己是不是錢財外露,讓人家給盯上了嗎?想著不由自主的轉頭去瞧,果不其然,聲音的發源地,兩個男人,正在一商鋪的旁邊說著,不過他們看的方向並不是他的方向。
而是在他前方的十餘丈的巷口位置,一位頭戴萬字巾,身穿直裰,以寬白護領,兩側開衩,著暗擺。腰間圍絲絛以玉帶鉤住,持折扇,腰係扇袋的男子。
隻見那男人正在與一老年婦人說話:“老人家,天色已晚,我送你還家吧。”
“謝謝這位先生,年紀大了,不中用了,走了幾十年的路,竟然還摔跤……”就這樣,那位先生扶著老太太往巷口裏送,老太太的兒子正好迎了出來。
“娘,你這是怎麼了?”
“到李氏那裏串門子,回來時不小心摔倒了,幸虧這位先生相扶,大武,快謝謝先生,哎喲,”老太太這下顯然摔的不輕。
“多謝先生!”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倒是老太太傷著了,拿這二兩銀子醫治吧”
……
一出大明版的老太太摔倒了,圓滿結束,看的尚雲大為感慨。這樣的一幕是多麼的熟悉而又多麼的陌生。對那位先生也是頓生好感。
於是,不遠不近的跟著那位先生,直到那位江湖人士繞到了先生之前,再返回與其相撞,
“啊,”先生驚呼一聲。
“抱歉抱歉,有急事衝撞先生了。”江湖人客氣的道歉著,但尚雲看著他的右手拿著一個荷包,往左袖處一扔,然後才拱手的。
袖子是‘琵琶袖’。置於袖子裏的口袋,其位置是在肘部的上方,即肘後部位。而非一些影視劇作品中所表現的,拿取物品隻是將手伸到袖筒內很淺的位置。
將袖中的口袋縫製到肘後,是很科學的,也符合實際使用的需要。這是考慮到日常手臂的動作對口袋的影響,可以避免因手臂的動作導致口袋內物品的滑落。因為諸如戴冠、正冠、插釵等等動作,小臂往往要向上抬舉。如果將口袋縫製在距袖口很近的小臂處,一旦小臂抬起,口袋中的“細軟”就會掉出來。而縫製在肘後的部位,因大臂在日常生活中高抬的機會比較少,所以不會出現“細軟”掉落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