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侯道。這方子是族人獻的,他總不能吃獨食,總要給族人一些好處的。他吃肉,最少也要讓族人們喝上湯。“族伯,股份的事兒,小侄要不了那麼多,和其他的人家一樣就行了。就是小侄子的事兒,還要族伯多費心。”周安行了一禮道。“瞧你說的,這事,我是說了從長計議,但也沒說不管。我已派了可靠的心腹去了西北,打聽這位葛副將的情況了。”他派去西北探周安一家底細的人還沒有回來。但是話不能這麼說。周安心裏也清楚,這位族伯應該是也在等最終的消息彙總。當下點了點頭。“股份的事,就按我說的辦。不用想太多。”
景安侯拍了拍周安的肩膀。其實他心裏已經相信了,周安應該就是當年那位族叔祖的後人。拿過來的信件和當年族中留下的這位族叔祖的筆跡是對得上的,還有就是,應該沒有人為了對他們下手就使這麼大的手筆,他們家沒有軍權,家裏也沒有姑娘在宮裏做嬪妃。更沒有什麼皇子外甥。要是對他們景安侯府下手就拿出這樣珍貴的方子,希望對他們侯府下手的人再多些!
不過謹慎起見,還是等派出去的人回來再下決定比較好。“全憑族伯做主。”周家倒是沒意見。他剛才有此一說,還不是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繩!
就拿方總督來說,你方家把好處都拿了,就該履行承諾,結果,不但不報恩,還要對恩人下手,這一腳摻得就是不合規矩了。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是破壞了人與人之間相處的一種默契。比方說,有人給另一個人送了幅名畫,啥也沒說,收畫的人就應該心裏明白,送禮的人其實是有求於他,並且對對方所求之事心中有數,還要幫著人家把事辦了。大家雖然沒簽合同,但也是心照不宣,這就是一種潛規則。不能說你開開心心把畫收了,最後不辦事,要周安說,那和方總督有啥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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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侯召集族老們開會了,講了玻璃作坊入股的事兒。並且,強調了,利潤很高!
現在周安族人一共一百多戶,景安侯放出來五成的份子,一家平均也就能得兩個多點。近支是看不上這點錢的,但是遠支就不一樣了,他們從侯府分出來的早,有的都是幾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就從侯府分出來了,每家可能也就幾百畝甚至幾十畝地,幾個鋪子的樣子,這辦作坊,每戶也就掏二三十兩銀子,家家還是能拿得出來,拿不出來的,湊一湊也是能湊上的。到時候就可以月月分錢了。有錢不賺是傻子。該分家時就分家。最近,景安侯府新風尚,好多族人都開始分家啦。隻要成婚的,基本上不是嫡長子的,都被父母分了出來。最後算下來,族裏總共是兩百八十四戶入了股。平分了五成的股份。周安借住的堂叔祖家裏趁著這個機會也分家了,分成了四戶。堂叔祖大兒子家的二孫子,還有二兒子一家都被分了出去,二兒子家被分出去後又進行了二次分家,把家裏的小兒子分了出去。這是火線入股,搶占份額?麵對族裏轟轟烈烈的分家行動,周安也有些目瞪狗呆。侯府自然是不缺鋪子的,沒多久,城裏就開了兩個專賣玻璃製品的鋪子。有玻璃杯,還有周安說的,玻璃板,店裏直接往窗戶全安的玻璃,算是演示廣告。玻璃的好處,是個人都能看得見的。第一個月,兩個鋪子就賺了兩萬兩。周安也很快拿到了分成,四千兩的銀票。堂叔祖家裏,分到了三十多兩。現在一個七品翰林一個月也就十兩薪俸。一個月三十多兩,一年就四百兩多呢。現在一千多兩就能買套三進宅院,三四年就能分到一套宅子的錢。分紅的當天晚上,周安從京城有名的館子得月樓叫了二十桌好酒好菜,款待曾曾祖這支的親人。大家也很捧場,在京城的基本上不管男女老幼都來了。過了幾天,周安買下了在一處經紀那裏看好的一座四進大宅。隨後,周安遍請族人,辦了暖宅酒。侯府的人也送了禮,還過來吃了酒。又過了一個月,侯府有人過來,說侯爺有請。周安就知道了,應該是侯爺派去西北的人回來了。“孩子的事你想怎麼辦?”書房裏,景安侯拿手指敲敲桌子,問道。“周家的孩子,沒有流落在外的道理,讓別人看了,好像我周家無人一樣。”周安趕緊把話把家族榮譽感上扯,往大裏說。“要是劉氏是個拎得清的,我家也不是非要爭這口氣,隻要對孩子好,跟誰都不一樣。主要還是劉氏行事,實在是怕她把孩子養廢了。還有,就是,我父母也很掛心小侄子,有時候想起來,就一直抹眼淚,族伯也知道,我哥是為了保護家裏人才沒的。他在世上,就這麼點骨血。”○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