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父母膝下的美好時光,解釋了下當年沒有和家裏聯係的原因,最後就是希望族人看在老祖宗的份上,能讓他的後人認祖歸宗,並且多關照他們。堂叔祖看完信,眼淚又掉了下來。這人年紀大了,就常想起小時候的事兒。小時候,祖父母提起小叔就落淚呢。堂叔祖又問起,周安他們這一支,家裏有幾口人,如今都在哪裏。周安就講了,父母都在西北。順便說了下家裏最近這幾年發生的事。“簡直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堂叔祖一聽周安一家的遭遇,也氣壞了,拍著桌子罵道。---見到堂叔祖這個反應,周安心裏鬆了一口氣。這說明啥?說明老周家骨氣猶在啊。還是他太爺爺那會兒那個有風骨的周家!

在周安看來,有骨氣並不是說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要硬碰硬,飛蛾撲火。但,當年劉貴妃當道,太爺爺還是護住了他的族侄女。景安侯為了族人也睜著眼睛在禦前說了瞎話,為他跑路創造了條件。雖然最後周家是骨肉分離,但起碼性命仍在,也算是保存了有生力量啊。要是堂叔祖聽完不表態,說要從長計議,那就說明,景安侯府形勢不太好了,得罪不起人了。沒準他還要先幫族裏解決問題了。還好,一切都好。這位堂叔祖也很熱心,當天就安排周安在家裏住下,把家人都一一介紹給周家,並拉周安去見了族長,也就是現任景安侯爺。現在的景安侯做為家族繼承人,自然也是知道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他看了周安拿出來的玉佩和信件,問了問周安家裏的情況,還有他們當年出去的這一支現在有多少人,現在住在哪裏?以何為生?等等。周安一一答了。侯爺又問周安要不要把家人接到京城來,要是人手不夠的話,族裏可以派些人過去幫忙。周安又說了侄子的事兒。侯爺說,孩子的事兒,要從長計議。周安倒也不惱,他前世也是做過侯爺的。突然來了一個人,說要跟他認親,並且讓他和一個一品總督和一個邊關大將對上,隻要腦袋沒問題的,就不會當下同意的。肯定是要先查一查,確定一下族人的身份才能說以後。“曾祖當年,曾經偶然救了一個波斯商人,後來為了報答曾祖,送了一個製作玻璃的方子給曾祖。曾祖說過,讓我們有機會把方子獻給族裏。”周安道。周安看過了,京城市麵上也有賣玻璃的,主要是杯子和工藝品,都不便宜,一個杯子最少也上百兩。“信件裏怎麼沒寫?”景安侯一聽,詫異地問道。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周安心說,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據說,這玻璃雖然價值千金,不過成本低廉,像一個玻璃杯子,晶瑩剔透,看著挺漂亮的,華麗無比,事實上,成本也不過幾文錢。”

“幾文錢?”景安侯一聽,目瞪狗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幾文錢?

“是,幾文錢。”周安重重地點頭,“曾祖說,那個商人說了,這可以說是真真正正得一本萬利的買賣。我把方子寫下來,族伯可以找人一試。”

景安侯點點頭,這年頭,誰會嫌銀子多?像他們侯府,說來也算興旺,光各位主子和下人一個月的月錢,一千兩都打不住。要是利潤真有說的這麼高,這錢…………基本上都是純賺啊。景安侯當下拿了個莊子出來,並指派了一個管事負責玻璃的製造工作。周安就在堂叔祖家裏住了下來,並托景安侯府的路子,給家裏去了信,報了平安。如果他所料不差,侯爺肯定是要派親近可靠的人去西北,查一查他們家的底細的。在堂叔祖家的幫助下,周安花了點時間,把曾曾祖這一支的親戚基本上在京的都認全了。其他的族人也認識了不少。雖然周安的太爺爺是被朝廷發過海捕公文的,但是並沒牽連家人。從族長和各位族老態度來看,大家也都明白,族裏是要允他們這一支認祖歸宗的,和他說起話來也都很親切。一個月後,周安看到了成品,兩個玻璃杯子。“我覺得吧,還可以製成玻璃板,安在窗戶上,陽光可以照進來,又能擋風,而且陰天的時候屋裏也不至於特別暗。”周安道。“安少爺說的,小的記下了,回頭讓下麵的人試試。“負責的管事興奮地連連點頭。玻璃終於製出來了,看成本也知道,利潤相當相當可觀。等作坊賺了錢,他這個負責的管事,到時候收入也少不了的。這個安少爺,點子還挺多。“這樣,回頭我找族老們問一問,看族裏有想入股的沒有,到時候侯府三成,你家裏兩成,,剩下的,族裏一百多戶,一家分一點兒就是了。我這邊出了個莊子,以後就是多造幾個窯的事兒。你這邊就用方子入股就成了,餘下建窯的錢,就讓各家湊一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