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輕言細語的寬慰,不徐不緩中還帶著一絲安撫的語氣,立刻便讓顧弘濟冷靜了下來: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你說的是,剛剛是我太著急了,還是你做事比較有章程。”

“侯爺說這話莫不是在笑話妾身?妾身哪裏比得上侯爺才智過人?侯爺剛剛也隻是過於擔心書兒的身體了。”

常欣雅微微笑了笑,輕言細語地反駁著顧弘濟剛剛的話。

雖是在說著反駁的話,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是將顧弘濟誇獎了一遍。

不得不說,常姨娘的確非常了解顧弘濟,從顧弘濟此時的表情就不難看出,這一番話,明顯是說在了顧弘濟的心坎上。

一直關注著顧弘濟的神情的常姨娘見狀,連忙見縫插針:

“書兒現在咳成這樣,那大夫竟然還敢說什麼書兒快好了的話,著實是不應當!就是不知道書兒現在這樣子,這半個月後……”

說到這裏,常姨娘便不消了音,臉上滿是為難。

一聽到“半個月後”,顧弘濟立刻便想到了今天到顧硯書院子裏來的目的。

再思及常姨娘所說的話,心中那股突如其來的父愛頓時消減不少不說,看向顧硯書的眼神中也帶上了一絲審視。

似乎在思考顧硯書到底是真的身體不適,還是在想辦法逃避皇上的賜婚。

顧弘濟可還沒忘記,顧硯書在昏迷之前,對賜婚是個什麼態度。

“父親?”顧硯書則像是完全不知道顧弘濟心中在懷疑什麼似的,向顧弘濟投去了一個不解的目光。

這樣的眼神,讓顧弘濟心中的懷疑漸消,心中又重新泛上了一絲愧疚。

但是很顯然,現在的這一絲愧疚,已經不能夠讓顧弘濟維持他愛子的慈父形象了。

所以沉默了片刻之後,顧弘濟還是選擇了開口:

“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大好,有些話為父本不應該現在說,但為父又不得不說……你和三皇子的婚期已經定下了,就在半個月後,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半個月後,你都必須嫁給三皇子。”

“你要清楚的事,就算半個月後你的身體還是今天這個樣子,這場婚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將你關進祠堂之前,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接下來的這半個月,你好好養養身體,不要想著再做什麼多餘的事,否則別怪為父打斷你的雙腿,把你綁到三皇子府上去,知道了麼?”

有些話隻要開了口,想要接著說下去,便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了,此時的顧弘濟便是這樣。

說到後麵,顧弘濟的話不僅說的絕對,甚至還有些絕情。

但無論是顧硯書還是常姨娘,心裏都明白,顧弘濟此時說出來的話,其實已經算是極為溫和的了。

要不是因為顧硯書剛剛突然來了那麼一出打了顧弘濟一個措手不及,就顧弘濟進門時的樣子,少不得會指著顧硯書的鼻子大罵一通,哪裏還會像現在這樣,警告的時候至少還能說得上平心靜氣?

顧弘濟說出這樣的話,顧硯書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隻在顧弘濟說完之後,垂下了眼眸。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顧弘濟以為顧硯書會一直保持沉默的時候,卻聽到了顧硯書的輕聲應答:

“我知道了。”

聲音輕柔且縹緲,仿佛早已破碎卻不得不維持原本模樣的瓷器,隻要稍稍一碰,便會四分五裂。

看著這樣的顧硯書,顧弘濟微微歎了口氣,態度再次軟和了下來:

“不是父親不心疼你,但父親也是……”

“我知道!”這個時候,顧硯書卻一反剛剛乖巧順從的態度,急急打斷了顧弘濟的話頭,“我都知道,父親其實是心疼我的,隻是這是聖上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