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此時房間裏沒有外人,若是此刻秦戮這番如同哈巴狗一般,衝著主人搖尾討好的模樣落在旁人的眼中,少不得會讓那人重塑自己的三觀。

“好,孩子這事兒就算你勉強過關,但你後麵還說了什麼來著啊?”

然而此刻的顧硯書,卻絲毫沒有放過秦戮的意思,眼睛一橫,直接翻開了自己心中的小本本:

“還說你看著就不成了?我怎麼看著,王爺現在很是活蹦亂跳,甚至還有精力胡思亂想?”

“這不都是王妃照顧的好嗎?”

秦戮連忙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家王妃手邊,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

來自秦戮難得的奉承,無疑讓顧硯書覺得十分受用,但最讓顧硯書生氣的並不是這個。

“那王爺還說,讓我帶著庫房裏的東西離開王府,過兩年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

端起茶杯來緩緩喝了一口,顧硯書接著說:

“怎麼?王爺是覺得與我在一起不正常了?”

說到這裏,顧硯書已經不是純粹的翻舊賬了。

當初聽到從秦戮口中說出這些話時,胸中的氣悶,似乎又重新蔓延上了心頭。

連帶著,顧硯書看向秦戮的眼神也多了幾絲責怪。

“不是,王妃這是聽岔了,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

秦戮怎麼會察覺不到自家軟軟的情緒變化?

頓時更加謹慎了,連忙上前,又是給顧硯書賠笑臉,又是為其捏肩捶背,姿態直接放到了最低:

“我哪裏舍得放王妃去娶妻生子?王妃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別說是這輩子,就算是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也是要在一起的。”

“王妃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與我計較這些事兒了?好嗎?”

說著,秦戮便端著一張美絕人寰的臉,衝著顧硯書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

就秦戮現在的模樣,誰能受得住?

顧硯書自問是受不住的。

當即便想要直接大手一揮,原諒當初秦戮病重之後的胡言亂語。

但在話說出口的前一秒,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直接將到嘴邊的話給重新咽了回去。

顧硯書向來是個不喜歡吃虧的性子。

別人從他手中拿走了一分,他定然會讓別人還上十分。

雖然在麵對秦戮之時,顧硯書向來沒有什麼原則,但一想到當初自己風塵仆仆趕來,拖著滿身疲憊卻聽了秦戮那麼一通屁話時的氣悶,顧硯書又覺得咽不下心中這口氣。

本著不能自己一個人氣悶的原則,顧硯書眼睛轉了轉,頓時便像是想到了什麼,抬眼看向了自家秒變哈巴狗的小鹿:

“王爺染上天花的事兒來的突然,想來還未看到我最後的那封回信?”

雖然不知道自家軟軟為何突然問到這個問題,秦戮在眨巴了一下眼睛後,依舊老老實實給出了答案:

“的確還沒有。”

顧硯書微微點頭,又說道:

“那王爺先去看看那封信吧。”

秦戮現在一心想要討好自家軟軟,其實並不怎麼想去看信。

畢竟顧硯書人都在自己麵前了,何必再去看信?

不過既然是自家王妃的要求,秦戮到底還是乖乖照著吩咐去做了。

顧硯書的最後一封回信打了一個時間差,送來的時候恰巧是秦戮感染天花的時候。

彼時秦戮的腦子混沌,根本無法查閱信件,他又向來不許旁人看顧硯書的信件,底下的人自然不敢貿然做主。

那封信便直接被興仁收了起來。

後來厲王府中的人忙著調查秦戮感染天花一事,興仁也同樣如此,一來二去,竟然忘記將信件交給秦戮了。

如不是顧硯書此時提及,或許要等到一行人回京之後,興仁才能想到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