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緊要的物品。

比如說,藥玉。

雖說調製藥玉的周太醫這次也在隨行的隊伍之中,但隻要一想到周太醫的性子,顧硯書便覺得有些拉不下臉。

畢竟開春那會兒,周太醫會因為他年齡較小明裏暗裏地告訴他需要節製,今兒個便能因為秦戮大病初愈,告訴他要少胡鬧。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溢州的府邸可不比厲王府,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顧硯書敢保證,他今日去問周太醫要了藥玉,明兒個這件事就能傳遍這次隨行的人的耳中。

顧硯書雖然向來坦蕩,但也自問丟不起這個人。

可憐厲王殿下,根本不知道自家王心中竟然有如此多的顧慮,隻當是自家王妃還在為了自己當初的失言而生氣。

欲求不滿之下,秦戮的心中也難免有些氣悶。

雖說這件事是由顧硯書的拒絕而起,但人的本質便是雙標,秦戮自然不可能將心中的那點不滿發泄在自家王妃身上。

最後,便是跟著一同而來的梅顏夕倒了大黴。

原本秦戮也不是一個會無故遷怒無辜的人,但誰讓梅顏夕一在秦戮麵前一晃悠,便讓他想到了自家王妃給他寫的那封信。

特別是最後那一句“還說要給我介紹幾個優秀又好看的男子”,可謂是字字句句,時時刻刻都在挑動著秦戮此刻敏[gǎn]無比的神經。

氣悶之下,秦戮便直接以“練兵”以及“切磋”為由,給了梅顏夕不少苦頭吃。

可憐梅顏夕,這邊才被李桂花拒絕,想著來找王妃問問,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勸說李桂花跟著她走。

誰知道還沒見上王妃的麵,便得了王爺的好一通收拾。

關鍵是,梅顏夕還不知道秦戮無端衝她發火所為何事。

“王爺這幾天是吃錯藥了?”

斜躺在軟塌上,揉搓著傷處的梅顏夕低聲同坐在不遠處的興仁抱怨著。

秦戮手上的功夫可是在戰場上千錘百煉出來的,教訓起人來那叫一個極其刁鑽。

梅顏夕現在全身上下是哪兒哪兒都難受,偏偏哪兒哪兒都看不出傷口。

就梅顏夕這相對嬌嫩的皮膚,愣是一點淤青也看不出來。

這讓梅顏夕即便是想要告狀,也不知該如何下手,最後可不是隻能與同僚們抱怨了麼?

與梅顏夕嘴上每個禁忌不同,止戈和興仁可不敢在背後妄議自家王爺。

故而對於此刻梅顏夕的話,他們也就是聽了一耳朵,並沒有向下接。

梅顏夕對此也不在意,隻自顧自地繼續抱怨著:

“這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三次四次是不是就有點過分了?”

“老娘這些天為了幫他調查,忙前忙後的,可一句壞話都沒來得及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欲求不滿故意找茬呢!”

最後這句話,梅顏夕不過也是順嘴一說。

畢竟當初秦戮與顧硯書的親昵她也是親自看在了眼裏的。

別說是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小姑娘了,就是於立人這樣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看著都有些麵紅耳赤。

兩個人的感情好成這樣,又怎麼可能於欲求不滿?

誰知這句話剛說出口,梅顏夕便察覺到了興仁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

到底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同僚,梅顏夕對興仁的了解,可不比止戈少。

頓時便察覺到了不對,滿臉狐疑地看著興仁,頗有些不可置信地驚呼道:

“不會吧?”

“咳……禦醫前幾日便說王爺已經痊愈,不過這兩日,兩位殿下並未同房。”

既然已經被看出來了,興仁也沒有瞞著,直接給了梅顏夕答案。

話雖然說的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卻十分明顯,說完之後,興仁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補充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