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此事的所有知識,也都是來源於末世前後所看到的資料。
偏偏與秦戮一同來溢州的工部官員因為天花之事折損了八成,顧硯書就是想要找專業的人問一問,也沒有機會。
秦戮常年打仗,雖然對這些東西也不是很懂,但卻能夠看得懂地勢。
幾乎是在顧硯書說出這番話的第一時間,秦戮便知道此事可行。
又見顧硯書眉頭緊鎖,沉思不已的模樣,秦戮想也不想出聲安慰道:
“開渠之事工程比修築堤壩更加浩大,並非一年兩年可以完成,王妃不是一直都說術業有專攻?不若回京之後,讓工部之人研究此事?”
“王爺說的沒錯,倒是我著相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聽完秦戮這番話,顧硯書也意識到自己這是有些著急了。
開渠之事明顯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決定的,君不見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耗時十餘年才完成。
即便是他現在將所有的事安排的明明白白,回京之後也少不得要與工部之人討論。
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將事情交給工部之人去辦?
思及此,顧硯書的心情頓時便舒緩了些許,最後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圖,隨後便將其收了回來。
既然決定要當甩手掌櫃,這張地圖,就當是他送給工部的禮物好了。
秦戮一見自家軟軟的這番動作,便知道他這是想通了,轉頭便與他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過兩日我們便要啟程回京了,王妃可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本王這兩日陪你逛逛?”
“過兩日便回去?”
顧硯書愣了愣,顯然被這個消息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秦戮伸手捏了捏軟軟有些呆滯的小臉蛋,低聲解釋著:
“嗯,父皇傳信來催了。”
其實皇帝的信件,秦戮在前幾日便已經收到了。
溢州到京都八百裏加急一個來回的時間也不過七八日。
算算時間,這幾乎是在顧硯書給京都傳信稟告秦戮已經痊愈的當天,皇帝便給了回信催促他們回京。
不過當時溢州的天氣不好,秦戮也想看看水泥堤壩的具體情況,便沒有理會。
然而今天秦戮又收到了來自皇帝的八百裏加急,詢問他們是否已經踏上歸程。
知父莫若子,收到這第二封信的時候,秦戮便知道自己的父皇心中恐怕是有些心急了。
現如今溢州的天氣已經逐漸好轉,水泥堤壩也完全沒有問題,秦戮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在溢州逗留。
顧硯書聞言,也不再說什麼,隻微微點了點頭:
“那便回罷。”
其實即便皇帝不送信來催,顧硯書與秦戮也不會在溢州久留。
遠離京都雜事的日子固然舒服,但無論是顧硯書還是秦戮,現在都還沒有到退休的時候。
當初顧硯書離京匆忙,雖然離開之時做了詳細的安排,但此刻的厲王府畢竟沒有主子在。
現在京中的形勢也不甚明朗,若是久久未歸,顧硯書也怕會生出無法解決的變數來。
兩人都不是什麼墨跡的人,既然已經決定回京,便不打算在溢州久留。
第二日,厲王府的人便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秦戮此刻在溢州百姓心中的地位已經達到了一種空前的位置,現如今知道秦戮要離開,百姓心中自然是舍不得的。
但他們也知道,厲王殿下並不屬於溢州。
心中有再多不舍,也隻能按下,在秦戮一行人離開之時,跟隨著溢州知州一起,在城門處送別。
若不是在離開之前厲王府三令五申不會收百姓的任何物品,指不定這次秦戮離開之時,能帶走小半個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