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就變成要寫計劃書了?
對此,皇帝隻給了顧硯書一個淡然的眼神:
“怎麼?有問題?”
“……沒問題。”
顧硯書有些無言,你都這樣問了,我還能有什麼問題?
同時,顧硯書也對皇帝的厚顏無恥,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結果讓顧硯書沒有想到的是,皇帝能比他所認知的,還要不要臉一些。
因為在得到顧硯書的答案之後,皇帝想也不想邊衝著顧硯書揚了揚下巴:
“既然沒問題,那便動筆吧。”
“現在?”顧硯書反問。
“怎麼?寫不出來?朕看你剛剛說的頭頭是道,心裏應該是已經有了注意吧?”
皇帝又看了顧硯書一眼,眼神中滿是理所當然。
顧硯書心裏自然是有了主意。
這往來經商之事,華夏自古便有,譬如極為出名的絲綢之路。
更別說經商還是顧硯書的老本行,想要寫出一份完整的計劃書,對於顧硯書來說,便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完全可以信手拈來。
道理顧硯書都明白,但他今日來皇宮,難道不是來參加瓊林宴的嗎?
怎麼突然就變成要加班了?
但在抬眼看到皇帝催促的眼神後,顧硯書便知道,今日的加班應該是勢在必行,最後也隻能壓下心中的不高興,走到了一旁的書桌前,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剛剛在與皇帝提及可以開通往來貿易之時,顧硯書的心中便已經有了章程。
現如今寫起具體的計劃書,也是下筆如有神,除了偶爾思索合適的用詞,中間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雖然滿心不高興,但在進入工作狀態之後,顧硯書卻沒有絲毫分神。
全副精神都放在計劃書之上的顧硯書並沒有看到,在他執筆之時,皇帝看著他那略微帶著一絲複雜的眼神。
不過這樣的眼神,也隻在皇帝的臉上出現了片刻。
隨後,皇帝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將目光放在了手中的奏折之上。
隻不過從那久久也沒有翻動的奏折便能看出,此刻的皇帝,是在思索另外的事。
莫約大半個小時之後,顧硯書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將那一份剛剛新鮮出爐的計劃書拿在手中通讀了一遍,檢查了沒有紕漏以及錯字之後,緩緩舒了一口氣,抬眼看向了皇帝:
“父皇,兒臣寫好了。”
被顧硯書的聲音打斷思緒的皇帝也很快回過了神,低聲吩咐道:
“呈上來給朕看看。”
顧硯書上前一步,將手中的計劃書放在了皇帝的麵前。
這份計劃書,一如既往地帶著顧硯書獨特的風格。
不僅注明了開通往來貿易經商的優缺點,同時也寫了可能會遇到的麻煩與阻礙。
不僅如此,對於可能會遇到的麻煩以及阻礙,顧硯書甚至還寫上了解決方法。
其內容的詳盡程度,絲毫不亞於那一份攤丁入畝的計劃書,並沒有因為臨時趕工而打任何折扣。
認真說起來,或許是自己熟悉的領域,這份計劃書,甚至比攤丁入畝更加詳盡。
饒是皇帝,在看到自己麵前這份簡單明了的計劃書後,眼中也有一絲驚豔,一閃而過:
“不錯,回頭朕便讓王公公將賞賜送至你府上。”
“謝父皇,這些都是兒臣應該做的。”
顧硯書微微俯身,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皇帝的賞賜。
看著皇帝認真研究計劃書的模樣,顧硯書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有了懷疑:
難道皇帝今兒個又是讓人去厲王府上傳旨,又是讓王公公親自去接他,說要單獨見麵,如此大張旗鼓的動作,就真的隻是為了西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