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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約你來,主要是想向你與溫家道個歉。”
“殿下何出此言?”溫清霄略顯疑惑地看向顧硯書。
“還是儲君之事……”
顧硯書話未說完,但他卻知道,溫清霄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當初為了爭這個位置,顧硯書一手將一直以來站在中立立場的溫家拉攏了過來,同時也做出過承諾。
然而現如今,計劃有變,於情於理,顧硯書都覺得有些對不起溫家。
“殿下不必如此,”果然,溫清霄不一會兒便明白了顧硯書的未盡之語,忙回道,“殿下已經幫助溫家良多了。”
顧硯書拉攏溫家之時,給予了溫家足夠的尊重。
後來也沒少給溫家好處,旁的不說,就說溫清霄此時在戶部任職的四哥,年紀輕輕便已經坐到了尚書的位置,即便是縱觀天齊百年曆史,也是極為罕見的存在。
僅憑這一點,溫家便已經受了厲王府極大的人情,又怎麼會心有怨言?
更別說現如今大皇子一脈已倒,溫家曾經的立場如何,自然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看出溫清霄說出這番話沒有絲毫勉強,顧硯書的表情也放鬆了下來:
這種半路改道之事的確是他與秦戮做的不夠地道,現在自然需要給溫家一個交代,知道溫家不介意,顧硯書也就放心了。
而後,顧硯書又與溫清霄交流了一些關於溫家日後發展的。
說到後麵,溫清霄不知為何,話鋒一轉,提到了西境通商之事:
“聽聞王妃會與王爺一同前往西境邊界處理通商之事?”
“沒錯。”
顧硯書點了點頭,這事兒雖說兩人並未大肆宣揚,但也比並非什麼秘密,但凡用些心思,便能打聽出來。
了解溫清霄不會無緣無故說起毫不相幹的話,顧硯書幾乎立刻就明白了溫清霄的意思:
“六公子不會是想與我們同去吧?”
“知我者,王妃也。”
溫清霄微微笑了笑,沒有否認。
不等顧硯書開口拒絕,溫清霄便先一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清霄年輕之時便想要出去走走,當初科考後,也同樣向外放,隻不過後來陰差陽錯之間,沒能離京。現如今報社已步入正軌,家父也還年壯,以前的想法便時不時漫上心頭,還望王妃能夠成全。”
說到這裏,溫清霄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頓了頓,才又重新開口道:
“當然,清霄也知道自己現如今的狀況,若是王爺與王妃嫌棄,清霄……”
“說什麼呢?我們怎麼會嫌棄你呢?”
還不等溫清霄把話說完,顧硯書便直接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那王妃……”溫清霄眼神亮了亮,連忙期待地看向顧硯書。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便與我們同去吧。”
顧硯書想也不想便答道。
說完後,看到溫清霄臉上的笑容,才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這人雖吐槽變故頹廢過一段時間,但卻從未因為腿上的殘疾自怨自艾過,剛剛怎麼會突然說什麼嫌棄不嫌棄的話?
再抬頭,果然看到了溫清霄眼中一閃而過的得逞表情,顧硯書還可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即看向正在抬手喝茶的溫清霄:
“你套路我?”
“這王妃可就冤枉清霄了,”溫清霄想也不想便回道,“清霄剛剛隻是想說,若是王妃嫌棄,那清霄便自己獨自前往便是。”
說完後,溫清霄還不忘看了顧硯書一眼,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顯:
是你沒讓我將話說完,便急急打斷了。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的確十分占據優勢,若是旁人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顧硯書估計會被人直接給氣笑。
然而說這話的人是溫清霄,看著這人風光霽月的臉上那滿臉的無辜,顧硯書倒也生不起氣來。
再一想到溫清霄的能力,若是真與他們同去,對於厲王府無疑是如虎添翼,顧硯書也就沒有多加計較溫清霄這小小的“算計”。
最後隻溫聲提醒道:
“那六公子可要抓緊時間與家中父兄告別了。”
西境那邊已經迫在眉睫,現如今儲君已定,他與秦戮不日便會出發,恐怕沒有時間再在其他事上拖延。
“這點還請王妃放心。”
溫清霄也明白這個道理,事實上在提出這件事之前,溫清霄便已經做好了家中父兄的思想工作。
顧硯書聞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事實證明,顧硯書這番考慮並非多餘。
當日秦戮從宮中回府,便傳達了皇帝的意思:
希望他與顧硯書盡快動身前往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