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昭看向卜清風,也不繞圈子,沙啞著聲音開門見山地問:“卜清風,你師從玄空大師,擅各種高深法術,可能解他的毒?”

卜清風滿臉風塵仆仆,衣袍都破了好幾個洞,顯然這段時間在宮內的日子不好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聽聞楚予昭的問話後,他上前幾步,探出手去摸小豹脖頸。楚予昭卻下意識側身,將小豹警惕地護在懷裏,一雙眼眸頓時寒光乍現。

就在卜清風嚇得要請罪時,楚予昭又已反應過來,收回那散發的戾氣,轉回身,將小豹小心地放到了床榻上。

“你看看吧。”

卜清風仔細查看小豹傷口,楚予昭就站在床邊。雖然沒有出聲,神情依舊淡淡的,但仔細瞧的話,他垂落在袍邊的右手,在不可抑製地顫唞。

元福生怕打擾了卜清風,強忍著哽咽不出聲,隻不停抬袖去擦臉上的淚水。

卜清風撥開小豹眼皮,又伸出手指搭在他額頭間,閉目蹙眉不言語,片刻後還疑惑地發出了一聲咦。接著便整隻手掌蓋在小豹頭頂,口中也念念有詞。

楚予昭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盯著他的臉,不出聲地觀察他的神情。在卜清風收回手看回來時,楚予昭那素來冷厲的眼底居然露出了惶恐,似乎在求他不要說出不好的結果。

卜清風謹慎地開口:“陛下,洛白身中之毒,臣無能,不可解。但小僧適才查探了一下,他的命不該絕。”

在他說出那句身中之毒不可解時,楚予昭臉色陡然灰敗下去,但緊接著便聽到後麵那句,眼底又瞬間綻放出光彩。

“你既然說他的毒不能解,可命不該絕又是什麼意思?”楚予昭呼吸急促,聲音嘶啞得像是喉嚨裏摻入了一把砂礫。

“陛下,既然死不可避免,但死也可謂生。”卜清風俯身彎腰,對著楚予昭拱手道。

“死也可謂生……死即是生……死即是生……”楚予昭喃喃念了幾遍後,突然抓住了卜清風的手臂,問道:“你的意思……”

“陛下英明。”卜清風的手臂被捏得生疼,卻不敢掙脫,隻謹慎回道:“但凡死者,魂魄都會去幽冥地府。”

“對了,你會開鬼門,你能開鬼門,隻要能開鬼門,不管他的魂魄去了哪兒,都可以將他找回來。”楚予昭的神情似哭似笑,鬆開他手臂,慢慢抬起手捂住了臉。

片刻後他放下手,那雙眼依舊泛著紅絲,隻是神情已經平靜下來。

“卜清風,你確定這個法子可以救活他嗎?”

卜清風道:“小僧雖然從未施過這術法,但可以確定,若是有人能找著他的魂魄帶回的話,是絕對可以救活的。洛白他壽數未盡,不在輪回之列,也未出現在生死簿上,隻能孤魂單單漂遊於奈河畔。若是魂魄歸位,走過這一遭生死門,所中的毒也就不藥而愈。”

“那可有什麼忌諱規則要遵循?”楚予昭已經恢複了冷靜。

卜清風略一沉吟:“這法子是有時限的,找著那壽數未盡之人的魂魄,須得在一個時辰內將他帶回來,若是超過了時限,就算到了陽間,也隻是陰陽兩隔,徹底成為一隻鬼,再沒有複生可能。何況我的法力也隻夠支撐鬼門開一個時辰,不管找不著得到他,那尋找之人也須得在一個時辰內通過鬼門,不然也永遠回不來了。”

楚予昭道:“我記住了。”

“還有一點,魂魄到了地府後,形貌模糊,從麵容上是很難認清的,隻有從三魂七魄凝成的本體去辨認。”

“三魂七魄凝成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