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一直看著他,又問:“哥哥是不是情況不太好?”

元福下意識反駁:“哪裏就不太好了?明明比你還要早醒來一天。”

話音剛落,洛白便長長舒了口氣,神情也輕鬆下來:“能醒來就好,說明人沒有大礙,隻要能醒來就行。”

元福一愣,洛白又問:“那他現在在哪兒?”

“陛下啊,不是說了嗎?陛下已經下山了。畢竟他很忙,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元福支支吾吾,目光卻下意識瞥向左邊。↘思↘兔↘在↘線↘閱↘讀↘

“唔,我知道啦,那我現在去看看他。”洛白道。

元福看著他轉身去了左邊偏院,有些回不過神地站在原地。

洛白這次醒來後,看似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但他隱隱又覺得有哪兒不一樣了。

到底是哪兒不一樣呢?

元福迷茫地撓了撓頭。

洛白踏入道觀偏院,鼻中便聞到了一股藥香,和初春的清冽山風混在一起,竟然出奇的好聞。

山頂春季來得似乎比山下要早,院角的一株杏樹已經滿是綠枝,之中隱隱露出淺色的花苞。

杏樹下的屋子裏,透過打開的窗戶,可以看見窗邊擱著一張竹椅,有人斜倚在上麵。旁邊的小紅爐上架著一口藥鍋,正咕嚕嚕燉著藥。

聽到洛白的腳步聲,那人睜開了眼,正是無崖子。

無崖子看見洛白後,默默地將他上下打量一番,也沒有出聲,隻抬起手指對屋內指了指,仍然保持著斜倚的姿勢,又閉上了眼睛。

洛白不認識無崖子,便直接跨進大門,左右看了下,又進了裏屋。

迎麵便是張大床,那上麵躺著一個身形高大的人,臉色蒼白卻分外英俊。

洛白在看清他的第一眼時,視線就凝在他臉上,再也挪動不了分毫。

他站在門口,也不知過了多久,才一步步靠近,在床側坐了下來。

時光靜靜流逝,洛白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看著楚予昭,看他平緩起伏的胸膛,深邃的眼窩,挺拔的鼻梁,還有那線條分明的薄唇。

他俯下`身,輕輕吻了上去。

楚予昭的唇瓣幹燥微涼,卻很柔軟,帶著淡淡的藥香。洛白在他唇上停留片刻後才抬起頭,目光依舊柔柔地落在他臉上。

“哥哥,我來的時候,看見外麵的杏花開了,等會兒你醒了,我就帶你去看院子裏的杏花。”

“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你帶著我一起看杏花,摘青杏醃在陶甕裏,等到杏子熟了,就選那最黃最紅的給我吃。你說有蟲眼的最甜,但是我怕蟲,你就摘了一捧回去,用刀子一個個挖掉蟲眼,剩下好的地方給我吃。”

“你那時候什麼都記不住啦,但你說記不住沒有關係,隻要有我就行。你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守著我長大,還會給我蓋房子,看著我娶媳婦,生孩子,讓孩子叫你大伯。”

“但是你沒有守著我長大,以後也不會看著我娶媳婦,我也沒有孩子要叫你大伯。”

洛白拿起楚予昭搭在被子外的手,在那骨節分明的手背上親了親,“不過不要緊,因為你就是我的媳婦,而且我們也會永遠在一起。”

“我知道,等會兒你醒過來後,可能會和我一樣,也成了個傻子。你傻乎乎的會是什麼樣子呢?會纏著我要綿綿啵啵湯嗎?會要我陪你去耍雪嗎?”

洛白的眼睛裏閃動著水光,又低頭將那點水光蹭在楚予昭的手背上:“我會喂你喝綿綿啵啵湯,會陪你耍雪,我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