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側頭想了想,糾正道:“不是比較快,是非常快。”

他跑起來一陣風似的,用比較快這個說法不太恰當。

無崖子衝著他意味深長地笑笑:“沒事,快也無妨,勝在次數多。”

洛白:???

無崖子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剩下洛白一人在那兒琢磨。

楚予昭的身體的確恢複很快,這幾天便和洛白出了道觀,將這楠雅山頂都逛了個遍。

後山有一處山壁,上麵分布著大大小小的洞窟,洛白經過這裏時,突然耳邊就響起了嘈嘈聲,像是有無數細小的聲音在對著他呢喃,如同他那次以為自己要死了,爬上楠雅山後聽見的一致。

某種情緒在他心頭升起,不用誰來告訴他,他也突然明白了這些山洞的意義。

——那是靈豹一族的墓地,每一隻靈豹在死亡來臨時,便會攀入這些山洞,靜靜等待著最終時刻的來臨。

洛白在那些呢喃聲中,似乎辨認出了娘的聲音,極輕柔,極和緩,像是記憶中的娘,用藤條抽他一頓,卻在以為他睡著了後,又輕輕去撫摸那些痕跡的感覺。

讓他既溫暖又難過。

洛白突然跪在了地上,對著那處山壁俯身叩頭。楚予昭雖然沒有出口詢問,略一思忖後,心裏也明白了,一撩袍擺,並排跪在了洛白旁邊。

洛白將頭深深地埋在地上,聽見身旁楚予昭低聲道:“雪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洛白。”

洛白眼淚顆顆滴落,在地麵上濺起一小團濕痕,無聲地在心裏道:“娘,我已經不傻了,娘,對不起。”

兩人又在這處山壁前站了很久才往回走,一陣山風吹來,洛白怕楚予昭凍著,就去解身上披風要給他搭,被楚予昭將他手按住。

“你自己穿著就好,我不冷。”

洛白說:“你剛剛大病一場,身體還虛著,可不能著涼啊。”

楚予昭:“我都養了這麼些天,身體早就恢複了。”

洛白堅持,楚予昭卻將他披風係帶重新係上,又摸了摸他的臉,說:“你身體底子不太好,也躺了這麼些天,才是要好好將養一段時日才行。”

洛白抬起眼問:“寶貝兒,你這是想打架嗎?”

楚予昭沒有回答,隻微笑著退後兩步,對他勾了勾手指。

洛白一下就撲了上去,作勢揮出拳頭,他根本沒用上什麼力,拳頭剛伸出便被楚予昭握住。他掙出手繼續,再次被楚予昭握住,還對他挑了下眉。

“嗬!還有點力氣啊。”洛白故作輕鬆地道。

他對著楚予昭一腳踹去,楚予昭雙腿分合,將他踢來的腳夾住。他使勁拔腳,但楚予昭的腿就像用銅水澆灌鑄成的塑像,牢牢立在地上,任由他怎麼掙紮也不能撼動分毫。

本來隻是隨便嬉鬧,但洛白打著打著就認真了,沉著臉,氣咻咻地一拳接著一拳,可那些拳頭,不是落空便是被楚予昭抬手握住。

當他再一次衝上前時,竟然被楚予昭突然伸手撐住額頭,他兩隻手在空中徒勞地舞了幾圈,卻不能夠到人。

楚予昭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眼睛裏閃著戲謔的光,洛白一時間惱羞成怒,竟然就那麼變成了雪豹。

雪豹已是成年豹大小,體態修長矯健,眉心一抹鮮豔的紅。他縱身將楚予昭撲在一棵樹上,張大嘴咬住了他的肩膀。

楚予昭也沒有反抗,就那麼靠著樹幹,眼帶笑意地看著他。

洛白牙齒在他肩頭磨了磨,又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再轉著眼珠子偷偷看他。

吼!

怕不怕?服不服?

楚予昭笑起來,側頭在雪豹眉心的那朵殷紅上親了親,低聲道:“你好厲害,我打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