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做了個噓的動作,“我記得,等這處理好了,回去後一定讓你給陛下斟茶。”
“謝洛娘娘。”雙喜喜不自勝道。
不遠處的兩人還在對話。
楚予昭上前一步,冷聲道:“皇叔,我曾經聽過一些傳聞,相信那些傳聞,多多少少也會流到你耳裏,興許比我聽到的還要全。諸如老先帝並不是想將皇位傳給我父親,而是想傳給你,是我父親將老先帝鳩殺,從而奪得皇位。”
楚琫臉色更加陰沉,反問道:“難道你不承認楚玄殺我父親,奪走本屬於我的皇位的事實?”
楚予昭目光透過楚琫,看向他身後的黃沙:“老先帝逝世時,皇叔十歲,而我也是七歲,我還記得那晚,父親帶著我,一起跪在老先帝的床前,我親耳聽見了老先帝對他的臨終叮囑。”
楚琫倏地一驚,屏息凝神聽著。
“老先帝對父親說,楚琫雖然聰慧,但性格偏執,凡事容易走極端,讓父親日後多照看著你。他讓父親將你留在京城,錦衣玉食一生,倘若不安分,便給塊封地打發去,這樣你還能平安順遂一生。”
“我父親本也以為老先帝會將皇位傳與你,沒想到竟傳給了他,所以他一直遵循老先帝的叮囑,對你百般疼愛,寵愛有加,可不想你竟然一直認為是他殺了老先帝,奪走了你的皇位。”
楚予昭說到一半,楚琫就不耐煩地喊道:“滿口胡言!楚予昭,你為了名正言順拿走皇位,竟然編出這樣的謊言。”
“我沒有撒謊。皇叔你既然那麼了解我,就應該清楚我的為人,我不會編造這種謊言來欺騙你。”楚予昭平靜地道:“更何況你心心念之的皇位,我根本就不在乎。”
楚琫冷笑一聲:“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卻不是也使出這種手段,將我誘入法陣中?不還是舍不得這個位置?”
楚予昭聲音變得淩厲起來:“你想要皇位,無可厚非,可你不該和達格爾人達成協議,毒殺寧作守將,放任達格爾人入侵邊境,讓數萬百姓和將士的性命為你鋪路。楚琫,我並非舍不得這個位置,而是不能由得你這種人掌控天下。”
楚琫也喝道:“讓大胤回歸正統,那些子民死得其所,何況若不是使用這樣釜底抽薪的辦法,我能拿到皇位,能有和你爭鬥的機會?楚予昭,我等著你攻打京城便是,和我堂堂正正的一戰。”
楚予昭退後一步:“你知曉我不會去攻打京城,不想讓更多無辜的人送命,既然你想要堂堂正正的一戰,這畫裏便是最好不過的戰場。”
他話音剛落,周圍突然刮起強風,地上的黃沙被卷上了天,整個天地混沌一片,沒有了區分的邊際。
接著那些黃沙便幻化成人形,落在楚予昭和楚琫身後。也不過短短瞬息,目光所及處的黃沙都在化作沙人,分別立在兩人身後,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邊。
楚予昭的袍擺在風中飛揚,他卻站著穩穩不動,隻對著楚琫厲聲喝道:“你我各帶十萬沙兵,今日便在這畫中分出勝負。”
楚琫撩開擋住麵頰的一縷發絲,緩緩開口:“勝者為王敗者寇,楚予昭,我與你打這一場便是,輸者永遠放棄皇位,贏者便是大胤的皇帝。”
楚予昭冷然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洛白和雙喜一直趴在沙包後,大氣也不敢出,卻見麵前的沙包突然在動,沙粒如同流質般變幻流動,沙包消失,原地多出了數名沙人。
“啊,啊,”雙喜嚇得往後一坐,被洛白拉著往後退,“咱們站遠一點,不要打擾他們幹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