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及此,男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女兒是真的沒死,而且似乎是傍上了胡人——若非胡人,他們這一帶哪裏有人殺人這麼不眨眼,而又似乎武藝高強的人呢?

於是他肥胖的身子不由得抖的更加厲害,但口中還是在竭力跟沈姑娘打著親情牌,“書檀!書檀!我是你父親啊!你不能殺我!難道你要背負上弑父的千古罵名嗎?”

聽他這麼說,沈書檀直接就笑了,嘲諷的說著,“我又沒什麼本事,而你也不算什麼東西,我殺你一事如何就能夠遺留千古了?”還留千古,她這沒用的親爹是在做什麼美夢?

“不過,”隨後她聲音幽幽的說著,“我的確不會殺你。”

話音落下,沈姑娘轉頭看趙括,對他到底是選擇采取了和賈詡一樣的稱呼,開口道:“趙將軍,可否借劍一用?”

聽到這句話,少年雖是將手中的長劍遞給了姑娘,但口中卻是在警告著她:“我先說好啊,砍幾下出氣也就罷了,但現在你還不能殺他。”這是先前賈詡特意叮囑過他的話。雖然說,就算她想殺了這郡守,他也能夠及時攔下就是了。

……不然怎麼能這麼放心的把武器交出去呢?

“我有分寸的。”聽此,姑娘接過劍,如是回道。

同時,她的心中忍不住想起先前在上午時賈詡來找她之際,同她說過的話。

“姑娘何苦為了這樣的一個生父,而手染鮮血,縱然天下少有人知,可也是的的確確的造就了弑父之實呢?”

“先生此話為何意?”

“詡的意の

而與男人淒聲慘叫的一瞬間,站在姑娘身後的趙括不由得眼皮也是跳了跳,沒忍住的“嘶”了一聲。

這樣的一幕,對於世間任何一個男人來說,殺傷力都是極大的。

……這活著還不如死了呢。

少年忍不住在心中如是想道。

聽到身後的趙括吸了一口氣,沈姑娘不禁有些疑惑,“將軍您這是……在感到……害怕?”她有些不確定的說出最後兩個字。

“嗬嗬。”聽到姑娘這麼問,少年登即僵笑一聲,而後道:“姑娘做的這事……對我們男人來說,的確是蠻可怕的。”

然後緊接著,他就聽到沈姑娘困惑說出了讓自己三觀炸裂的一句話:“可是,這是文和先生教我的啊?”

趙括:???

他文和小弟這麼勇的嗎??

甚至,由於之前被賈詡打開了新世界大門,所以開始腦洞大開的少年已經忍不住的再次開始腦洞,去思索賈詡是否是什麼所謂的“宦官之後”,所以才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教導一個姑娘家做出這種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何其殘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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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在小姑娘已經大致細密一些的和蔡妍講完了眼下情況之後。

被趙括覺得已經悍勇無畏到就算他是個文人,也可以提刀上戰場殺胡人,甚至還被安上了奇奇怪怪的疑似是宦官之後的身份的賈詡,則是正在同嬴月說著剛剛因為係統忽然之間詢問了抽卡、而導致的抽出了蔡琰所以還沒有說完的明日安排。

……不過他是不是不小心忽視了什麼?

說到一半之際,青衫文士在心中如是想道。

隨後再轉念一想,能夠被自己扔到腦後一時間想不起來的,定然都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所以賈詡也就索性幹脆忽視,繼續的講著一些個中細節。

聽賈詡說著,小姑娘心中將每一條都默念幾遍,而後緩緩的點著腦袋,道:“我記得了。”

而後他想了一下,又對小姑娘道:“對了,那北地郡的郡守可不姓沈,而是姓王。”

想著先前同沈姑娘談話,對方最後的一句說的是“對了先生,我一直忘了說,那個男人他不姓沈。”

賈詡心中就覺得,這郡守也算是個人才啊。

起初是入贅,依靠嶽家起家,在嶽家稍顯頹敗之後,索性直接仗著北地郡和嶽家山高路遠寵妾滅妻,先是毒殺妻子,後又賣女求活,軟飯吃到這個份兒上的能力,他都想跟著學學。

隻不過可惜,在過了今夜之後,大概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縱然是為了以防之後有需要的地方,所以暫且先留那郡守一命,但是避免對方給他們這邊多添亂子,留下來的可不是一個全全整整,而是一個變為閹人,手筋腳筋全數被挑斷,今後不得不少有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