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再跟他回去。”
蘇愉沒應聲,埋頭走路。
她這反應讓蘇昌國止步覷她一眼,“我說的讓你跟寧津趁早離了,你嫁他娶隻是威脅他家的話,你不會當真了吧?”
他抬腳繼續走在,悶聲說:“別當真,我不會答應讓你跟他離婚的,這整個鎮上離婚的還不到一到一巴掌,我老蘇家也沒有離婚的姑娘。”
“沒有先例,從我開始不就得了。”她捏著衣袖擦掉額頭上的汗,抬眼看了一下,過了這個橋再走個五分鍾就到村裏了,總算快到了。
“我沒有離婚的閨女。”蘇昌國咬死了這句話。
蘇愉沒再搭腔,她從一開始就明白蘇老頭的意思,寧津應該也清楚,如果他真想拉她回家讓她離婚,他在寧津他媽家就不會隻是含糊地嘲諷和威脅,最後隻能砸個桌子撒撒氣。換作要是奔著離婚的念頭去的,至少不會是他一個人去小女兒的婆家,罵架最拿手的還是女人,他會帶著她叔伯兄弟去把寧家給砸了,寧津這個女婿也是要挨打。
而且還生怕鬧的不凶,男方不肯離婚。
到了新河大隊,這時候已經下工了,外麵也沒人,蘇愉看她爹領著她像是做賊似的避著人,直到進了大門才鬆口氣。
蘇愉想生氣又覺得好笑,“後悔接我回來了?怕我給你丟人了?那之後我是不是要躲在家裏?”
“小妹回來了?”年輕的女聲從院子另一邊傳來,是蘇愉嫂子,也是唯一的親嫂子,嫁進來沒兩年就分了家,現在是兩家的房子連在一起,共用一個院子一個堂屋,但分開做飯,兩個廚房一東一西。
“對,嫂子做飯呐。”她看見她掂了個鏟子。
“嗯,你屋裏坐,我鍋裏還燒著火。”王紅梅笑笑轉身進屋。
她沒問自己為什麼回來,也不提中午到她家吃飯,蘇愉也就沒吭聲,沒像以前那樣跑去廚房問她要不要自己幫忙。
“媽,我回來了,做了啥飯?”她進屋自在的坐在灶門口幫忙燒火。
“給人吃的飯。”
“……”
“姥姥,我回來了,做的啥飯?”
不愧是母子,進門問的話一模一樣。他光著上半身,穿著條小短褲,看見灶門口看著他的女人,驚喜地“哇”了兩聲,撲過去摟住她,“媽,你是來接我的?”
“怎麼黑的像個泥鰍?”她坐在小板凳上,跟這個站著的七歲的兒子一樣高,感覺到臉上濕漉漉的觸♪感,抹了一把他的頭發,“你又去河裏洗澡了?”
“嗯,太熱了,我就跟表哥他們下河了。”他覷著他媽小聲說,她一貫怕他淹死,一直不讓他下水的。
蘇愉對著他屁股拍了兩巴掌,“再下水我皮給你剝了。”她學著記憶裏的女人威脅。
餘安秀從灶前走過來,揮走這兩個人,一手添柴一手捏著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都給我出去,坐在灶門口鍋裏沒火了都沒看到?中午不吃飯了?”
“你出去,我給你姥燒火。”蘇愉起身後又坐下。
中午炒了兩個菜,一個肉燒茄子,一個絲瓜雞蛋湯,燜的二米飯,飯菜上桌了,餘安秀扒一碗肉燒茄子給隔壁兒子一家送去,回來的時候碗裏端著一碗炒紅薯藤。
她媽的手藝好,蘇愉雖然也會做飯,但沒有她做的有家常味兒,就著難得的飯菜,有些硌牙的二米飯她也往肚子裏刨了一碗。
剛丟下碗小的就要睡覺,躺在涼床上他姥給他打著扇子,蘇愉收拾飯桌上的碗筷去洗,拿臭肥皂洗手上的油膩的時候順便把結了油汙的木盆也給洗了,放在太陽底下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