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說悄悄話。
“真不繼續打我了?”
“滾滾滾。”時停雲最看不慣他這副欠揍模樣,一時手又癢的不行,隻好在忍不住當眾教訓他前將人趕走。
“別在這跟我犯混,趕緊滾回屋吃糕點去。”
時野惹了他爹不痛快 ,這才心滿意足牽著卿長生離開了。
眼下天已經擦黑,將軍府內也沒什麼好玩的,時野便將卿對方領會了自己房間。
剛才聚精會神聽人說話時還沒什麼感覺,眼下陡然放鬆下來,後背火辣辣的痛感便直往渾身蔓延了。
時野頓時糕點也不想吃了,有些懨懨的趴在了床上。
“你怎麼了。”卿長生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別碰我。”時野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渾身都疼著呢。”
卿長生進門時便注意到時野的臉色十分不好,加之剛剛臨走時模模糊糊聽到時野對時大將軍說了些什麼打人之類的話,他登時便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爹打你了?”卿長生問。
時野哼哼唧唧的,懶得回答。
見時野並不配合,卿長生有些生氣了,大著膽子去扯他的衣服,好在時野也沒阻止,待到看到這人後背密密麻麻的青紫傷痕,卿長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登時更加蒼白。
“你怎麼不告訴時伯伯是為了替我出頭?”他顫唞著嗓音問道。
“有什麼好說的,這老頭子倔得很,我越解釋他越不信,打了就打了,反正我也沒少挨打。”時野無所謂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替我往背上抹抹金瘡藥——藥在床尾那張櫃子上。”
卿長生聞言沒再說話,拿來了藥後便開始往時野傷口上抹。
藥膏的涼意很好的緩解了傷口的火辣脹痛,時野平時受傷往往自己一個人隨意處理下傷口,什麼時候享有過這種專人幫忙抹藥的待遇,他正眯著眼睛享受呢,不期然便感到了有什麼濕熱的液體落在了自己的後背。
他原本不想管,誰知這水滴後來越掉越多,時野最見不得有人哭,便惡狠狠開口威脅道:
“有什麼好哭的,好容易抹上的藥都要被你哭融掉了,再哭我就把你趕出去,這輩子別想再進我們時家的門。”
回應他的是對方細碎的嗚咽和抽泣聲。
時野被鬧得一個頭兩個大,心想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想來這小孩簡直是浸在水裏長大的,不然怎麼一哭起來就沒個消停。他實在沒法,便隻能頂著傷痛起身將人拉上了床,隨後抱在懷裏仔細哄著。
“明明是我挨打,你哭那麼慘做什麼。”時野輕拍著他的後背鬱悶道。
卿長生似乎知道自己哭的丟人,怎麼也不願意讓時野瞧見自己的樣子,隻把整張臉都埋在時野懷裏,將眼淚往他衣服上蹭。
“嗚嗚......對不起......”他抽噎著小聲開口,因埋頭在時野懷裏,聽上去甕聲甕氣的。
“又不是你打的我,跟我道什麼歉。”時野樂了。“瞧你哭的這慘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擱這給我哭喪呢。”
卿長生可聽不得這話,聞言也顧不上不好意思了,抬起臉後連忙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這種話不吉利,以後不要說了。”一番話倒是義正言辭,卻也是抽抽噎噎的,還帶著哭腔,怎麼聽也不足以令人信服。
“你管我。”時野嘀嘀咕咕的,目光掃到對方泛紅的眼角,到底沒再繼續說些什麼離經叛道的話來。
卿長生又哭了會,終於發泄了情緒,似乎是有些自己也覺得丟人,紅著臉催促時野趴在床上,自己好給他繼續上藥。
時野原本想嘲笑他兩句,想到這人麵皮薄,到時候恐怕又要把他惹哭,這才老實趴下,任由卿長生將藥膏仔仔細細抹了個滿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