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野回來了。
他一進門便感覺屋內的兩人氣氛不對,頗有劍拔弩張的氛圍。
崔若煙見到了時野,猝不及防便哭開了,哽咽著要往他懷裏撲,哪還有半分剛才的囂張氣焰。
“時野哥哥......我方才一個人待著這裏等阮姐回來,卻不想長生哥哥來此,無緣無故便要趕我離開,我不肯走,他便開始威脅要讓我父親官職不保.....嗚嗚...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三番五次要為難我。”
時野看了眼僵站在原地,麵上尤帶怒容的卿長生,又低頭看了看縮在自己懷裏哭的梨花帶雨的崔若煙一眼,不帶半點遲疑的將她從自己懷裏扯了出來。
“你想知道他為什麼會三番五次趕你離開?”
時野問這句話時語氣十足嚴肅,崔若煙一時被問得忘了哭泣,隻有些呆呆的抬起頭,猝不及防便對上了時野那雙寫滿冷漠與厭惡的眼。
“那自然是我托他替我將你趕走的,我這個人脾氣大,說話也沒個分寸,看在你是個姑娘的份上,才給你幾分麵子,讓他來替我趕客,誰曾想不知是你腦子太過蠢笨,還是壓根就是不要臉皮,竟死皮賴臉又在我家賴了這許多天。”
時野毫不留情將她推開,力道大的讓對方差點摔倒在地。
“那現在便換我來同你講,你不必再自作多情,我對完全沒有半點好感。請你立刻從我家滾出去,並且從此以後再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雖然不打女人,難保以後不會當著時阮的麵再將你痛罵一頓。”
崔若煙到底是姑娘家,哪挨過這種罵,時野話音剛落,她便捂著臉泣不成聲的跑開了。
估計以後應該也不會再來。
卿長生原本十分生氣,眼見時野哪怕不明真相,第一反應仍是替自己出頭,多日來心中的鬱結頓時一掃而空,待崔若煙離開後,他便忍不住要給時野一個解釋。
“阿野,其實剛才我是看見她.......”
“別說了,我懶得聽。”時野罵人罵了個舒坦,心中也覺得神清氣爽,有些懶散的伸了個懶腰,接著湊到卿長生麵前。
“我好像聽誰說過,什麼自己最是寬容大度,哪怕我娶親也還能跟我哥倆好之類的話。”時野語氣揶揄。
“寬容?大度?說這話自己不害羞嗎?”
卿長生臉色微紅,也學著時野平日的樣子,隻輕哼一聲,權當什麼也沒聽見。
第17章 命牌
又三月,時野與卿長生參加科考,皆名列前茅,雙雙得到了參加殿試的資格。
金鑾殿內,百官麵前,卿長生一襲白衣,身姿如竹,麵對皇帝的刁鑽出題,也隻略一沉吟便吟出一篇錦繡文章,博得滿堂喝彩。
時野玄衣如墨,一套拳法虎虎生風,連敗三位意欲與之挑戰的武官。
因著兩人的出彩表現,皇帝龍心大悅,拍掌直呼虎父無犬子,大筆一揮便將文武狀元之位欽點給了兩人。
放榜那日文武科考前三甲皆著紅袍,騎著高頭大馬,在一眾侍衛的護送下繞著帝都主街環遊一周。
卿長生與時野並排走著,喜慶的鞭炮和嗩呐聲伴著夾道歡迎的熱烈人聲,恍然令他有種不真切的錯覺,他下意識偏頭朝時野方向看去,卻發現對方恰巧也在看著他。
眼前的少年薄唇微抿,眉目桀驁,本該是最無情的麵相,可當他望向自己時,一瞬便冰消雪融,萬物生春。
甚至不消細看,也能輕易便讀出那一絲溫柔繾綣的意味來。
這一日下來,當夜深人靜時卿長生獨自回憶起巡遊時的點點滴滴時,周遭熱鬧的呼喝聲和擁擠的人群早已如退潮的海水般失了顏色,唯一印在卿長生腦海裏的東西,便是身旁少年一雙微微帶笑的眼。